这不是瞎说吗?
她哪来那么多糖去发给别人?
江郁笑了笑,伸手勾了勾他下颌道,“我给你的糖向来都是最甜的。”
他含住糖果在嘴里,待糖化成了浆,融化在唇腔内,慢慢地感受糖浆给他带来的美妙感受和变化,而不像江郁一样,就是囫囵吞枣,非得将糖在即可之间给解决进肚子里。
她收了手,嚼了嚼嘴中已经溶解掉的糖浆,道:“我们都还小,不适合谈这些,等长大后再说。”
他道:“那就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成家立业了。”
江郁嘴里发苦。
多么天真的语气!
不喜欢的姜糖终究是不喜欢的味道,火辣辣的感觉,辛甜,刺激得味蕾里炸开千奇百怪,难以言喻的感受。
随后耳廓似乎都穿透了大脑,又像是人的任督二脉被打通。
这死孩子,到底又被谁灌输了不太好的思想观念?
不然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己这事?
“你最近跟谁在玩?还是谁谁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事?”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江郁询问出声。
扯些别的,也能把这傻孩子的心思带离。
“前些日子被大都督叫去都督府内,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子缠着我,她说过去于我有恩,来报恩的,被折戬给拉走了,原来就是个流落京都的落难女子,听说我失忆不记事了,过去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就妄图来纠缠我,都说了不认得她了,还摸我,恶心死了。”
他一本正经地控诉着,隽秀英挺的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愤怒。
江郁忍俊不禁。
“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还笑,大都督知道后,还取笑我,话里话外还催促我要成家立业。”他脸色顿起红晕,眼神别开看着别处,那是生气的前兆。
“有我漂亮吗?”江郁知晓他气急,故意凑到他面前,双手捧腮,钱笑嫣然的样子让人心湖微窒。
他微顿,目光在她脸上做着停留,一时间有些不愿再挪开半尺之距。
摇摇头,说没有。
她的眼睛,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宝石了。
“封雪好看还是我好看?”
“封雪是谁?“他蹙了蹙眉,疑问出声。
江郁又猝不及防地笑了,双肩颤抖,笑声从胸腔里滚动而出,双手盖住了脸,笑得前仰后伏,倒在身后的罗汉榻上。
“你笑什么?”
她被她的笑声刺激得额角抽筋,拉她不动,唤她不起,抱着肚子笑个不停,也随着她躺下来,看着她蜷紧的身子,侧过头一直看她。
“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我也没记得我曾经给你下过什么蛊。”
江揉了揉眼睛,哭笑不得,“是不是因为我打伤了你?还是因为你一醒过来见到是我,就把我认做你最亲的人,可你那会张口闭口喊的都是我这个坏人……我倒希望你恨我,又怕你一直恨我。”
江郁笑声渐渐地消弭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渐渐敛住,目光一睁不睁地盯紧他看。
他倾身过来,将她揉眼睛的手拉下,亲了亲她红红的眼角。他舔了舔唇,似乎还在回味些什么,为自己的恶劣行径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