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人渡江其实已经多了。
主要兵力被李严抽调至阆中后,西充、南充两城守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千而已,他们还得负责往阆中运输军需呢。
基本上没什么防备。
关平领着五千先头部队拿下西充一天后,诸葛亮的中军才缓缓行来。
诸葛亮亲自打理西充政务,然后再次分兵,让关平领兵四千继续攻击收复南充、安汉等城。而自己则用两千人封锁了西充城,然后再占了通往阆中的渡口。
没有了西充和南充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李严也不过多撑了十天便已经撑不住文聘和曹性的轮番进攻了。派出城催粮的部队只有出没有回,这下心里有些稳不住了。
李严急忙召来费观商议:“宾伯,你看我军现在粮草已然供应不足,该如何是好?“
“将军,恕我直言,怕我们已然凶多吉少了!西充、南充一直是我们的重要补给基地,之前的近一月时间里一直支撑着我们的粮草军需,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如今突然断了供给,还音讯全无,恐怕“费观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此二城恐已失守?”李严问。
费观道:“如果没猜错,应当是这样。不然就算城中供给不足,也该有消息来报才是。可是我们运送给养的队伍从出城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消息回报。只怕”
“嘶”李严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相信,面对这湍急的西汉水,并州军是怎么过去的呢?按说北方的军队应该是不习水性才是。这沿途的船只也没足够可以运输大军过江的条件啊!
很多人认为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就是很难的事,别人也一定无法完成。
可事实是,你以为很难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麻烦,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解决。
事实的结果就是李严认为有阆中城的坚守就可保巴西一郡平安的想法证明是错误的。
他以为不可能的事,现在已经明明白白的地摆在了眼前。
能够多撑这十天已经是极限了。
那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而强行拖下来的。
有心算无心,没有奇迹会发生。
派出去探子再一次有去无回,城中所余粮草已经不多了。
这时候城上的守军接到了楼下用箭支射上来的信笺,上书:西充南充已失,城中余粮已尽,降者不杀。
第一天还能镇得住。
不过是杀了两个煸动军心的人而已。
可第二天起,这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军营。
人人自危,谁还能安心守城?饭都快没得吃了!
没有粮草供给,破城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再坚持还有意义吗?
李严和费观再一次聚在了郡守府中商议。
李严道:“宾伯,依我看,不如降吧?”
虽然费观年少有才,但在大事上的长远眼光还是比不上老道的李严的。
“将军、大人、正方兄!你怎么能这样呢?”年轻人总是有些心高气傲,选择了侍奉刘璋,他就不想投降,虽然在他心里也认为刘琦更为优秀。但那也不愿意就这样降了刘琦手下的一个普通将领。要是刘琦亲自来攻呢,也许他一早就会决定不打了。
“宾伯啊,我们现在降还有一些资本,若被攻城池无奈而降,可对我们就不利了。就算他们接受了我们投降,估计日后也难得重用啊!我们已经坚守一月了,成都方面一直没有派来过一兵一卒,我们也算是为先主尽心尽力了。奈何少主公实在扶不起来,没有进取之心啊!
这西川迟早也得被人所取,没有刘骠骑他也守不住这西川。我们迟早会另从他主,难道随那个不成气主公一起破败于此?现在看来刘骠骑对西川是志在必得,反正我们的路要么投降,要么被俘,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李严这一次是认真地给费观分析了眼下的形式。
“正方兄难道早有降意?”费观问。
“那倒没有,如果主公全力支持无们这些边郡守御,能够打退来犯之敌,我当然愿意全心全意辅佐主公成千秋大业,毕竟老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李严道。
“那”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你我空负一身本事,难道真的要为一个无志之主而碌碌一生吗?就算这一次能过了骠骑将军这一关又如何?益州迟早为他人所得,你我迟早还得为前途而忧。”李严继续劝道。
“唉!理是这么个理。可惜了!守着天府之国却不能成高祖之事。这人啊,真的不能比!”费观道。
“是啊!宾伯以为当今天下,谁将最终能执大汉权柄耳?”李严问道。
“陛下在董贼淫威之上登基,又经李郭之乱,今至许都亦不得实权,怕难成大器也。曹丞相、刘皇叔皆天下英雄,或可成就一番大业。然,骠骑将军行事总别具一格、令人捉摸不透,但却步步为营,未胜先立于不败。若骠骑将军有心,这天下英雄怕是难有作为呀”冷静下来的费观也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天下大事。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得刘璋和李严看重。有的话不用说明,只要让他冷静下来,他自己也能分清利弊。
“嘶”费观似乎明白了李严的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现在的刘琦在争霸中原的路上选择了先打外围,那是在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让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退一万步来说,他若不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