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似乎变成了忆故人的伤感宴了。
程昱有点心急了!
正事还没办呢?
主公不是为了拉拢良将颜良吗?
怎么喝着喝着把正事忘了?
好的谋士总会时时刻刻想主所想,虑主所忧。
程昱看了一眼端站在袁尚身后的颜良,适实宜地问了一句袁尚:“敢问袁将军,这两月来是何人指挥大军与我军作战?可是将军?”
“非也!尚自认为并无统帅之能。这些时间以来,一直是我河北大将颜良将军在指挥大军。”袁尚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对着曹操行了一礼:“还望明公不计前嫌,能让颜良将军、韩猛将军为朝庭效力!”
“颜将军当世良将,某求之不得!”曹操从伤感的情绪中醒来,感激地看了一眼程昱,差点一心软误了大事:“颜将军,可愿统军否?”
“败军之将,无颜为帅!”颜良微微欠身。礼是到了,却未招之即降,他心中还有一个梗。好兄弟文丑之死的梗。
“哎袁公之败非将军之过也,将军一武艺,世之罕见统军之才,冠绝河北。如何不能为帅?”曹操喜欢有骨气的武将,软骨头的将军怎么能带出钢铁的部队?
想想他争战天下以来,除了在宛城大意被张绣羞辱了一场外,哪里还有人能挡住他的铁骑?强如吕布也没有在一个城里打得他如此无奈吧?当然别拿会盟说事儿,那时候他与董卓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以往都是他以少克多的,这一次可是人家以少挡多在硬扛他呢。要不是袁尚投降,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还真不好说呢。
当然这仅限于战役,上升到战争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整个战局的把控,后勤补给、防御进攻、计谋策略,统统考虑进去的话,曹操还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或许,刘琦能与自己一拼?
该死!怎么哪儿都绕不开这个刘子玮?
“来人,给颜将军看酒,我要敬良将一杯!”
“降将无能,岂敢与公同饮!”颜良还是那副死人脸,面无表情。
“呔!那降将,焉敢对我主无礼?敢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否?”倒是站在曹操身边的带刀侍卫许褚按捺不住了,他还没见过主公对哪个武将如此低三下气呢。好你个颜良,人都到屋檐下了,居然还不低头。
“哼!看家护院之徒,也敢称将!”颜良也是骄傲的,戎马一生,除了被那鲁莽的张飞捅伤了外,何曾败过?许褚何人?也敢在堂堂河北第一名将面前张狂?
“你这丧家之徒,也敢目中无人。有种就拔出你的长刀,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河北名将的威风!”许褚嘴上也不饶人。
“仲康,不得无礼。”曹操看似在劝阻,却也没有那么坚决。似乎,他也想杀杀颜良的傲气。
“唉!”袁尚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颜良,低头叹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啊!可是人家颜良也只是认他老爹为主,似乎从来也没把他当成过主公啊,跟着他,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他爹的遗愿罢了。
“好!今日便与你一战,我若败,马上叩头认主!你若败于我,又当如何?”武人的骄傲容不得颜良退缩,如果退缩了,就算降了曹操,以后在曹军将领中也抬不起头。
“我若败了,生死由你!”许褚可是曹操手下第一猛人,他会认输?怎么可能!
曹操适实宜地站出来做和事佬:“两位将军比武助兴,点到为止,免伤和气!免伤和气!”
许褚:“主公放心,我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颜良冷笑一声:“哼!希望你不要跪地求饶!”
众将面前的酒案都往外撤了许多,大厅留了足够宽敞的位置给两人比试。
颜良惯使长柄大刀,但步战比试,场地有限,只好选用了一把短刀。
许褚在战场上喜欢用双锤,他喜欢听大希锤敲破敌人骨头的声音。但平时随身携带的也是一柄三尺多长的战刀。
两人都是力量型点将,使用的都是宽背厚臂的重刀。
“铛!”
两刀相碰,火花四溅!
巨大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振得在场的众人耳朵发麻。
都是猛人,没有人能够快速地战胜对手。
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最后谁能胜出,估计得看谁的体力更强一些了。
“铛铛铛铛铛”
两人的招式起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
转眼已经硬生生地相交了三十余招。
铁对铁,钢对钢,老虎对雄狮
许褚是越战越勇,气力连绵不绝。
颜良却慢慢地有意规避与许褚硬碰,他的招式出现了一些变化。
在场的除了曹操、程昱、袁尚,都是武将,没有人会定论谁更强,谁更占优。虽然大多数曹将更希望站到最后的是许褚。
场上的比斗实在精彩,不知不觉已过八十余合。
场上的二人也已经进入了忘我境界,两人都很久没有碰到如何合适的对手了。平日里与同僚兄弟比武,哪里能打得如此痛快?
不是敌人,却也绝对不是朋友。
不是生死之搏,却也没留任何余地。
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场下观战的众人都已目瞪口呆,如此精彩的对决,哪怕在战场上也好久没见到过了吧?
大家都忘记了案上的肉和嘴边的酒了。
“铛!”又是一阵重响。
两柄大刀又狠银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