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秋韵这么一提醒,白浅欢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忙不迭对坐于上首的清俊男子福了福身,“小女参见宁王殿下。”
刻意‘修饰’过的嗓音娇嗲得令赫连宁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紧皱拢。不等他做出回应,白浅欢已经自顾自地直起身,继续如花痴一般地紧紧盯着他看。
白哲将白浅欢种种举动看在眼里,不禁眯眸深思起来。看浅欢今日的种种反应,倒似她受伤前那般,却与前几日判若两人。究竟是她刻意为之?还是……她其实从未改变,前几日所表现出的‘深明事理’不过是她佯装出来的假象,借以逃脱罪责……
“欢儿,来父亲身边坐!”
白哲的适时开口,打断了白浅欢对宁王瞬不转视的紧盯。白浅欢一面依言向白哲身边的座位走去,一面仍频频回头看向那风姿出众的男子,口中甚至煞有介事地感叹道,“真俊!比玄表哥还要俊上一百倍一千倍……”
她似自言自语的低喃,虽然声音已经压得极低,却仍然没逃过赫连宁的耳朵。一听,那原本就冷沉如冰的俊庞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不说这个,他倒差点忘了‘正事’!
以一声不悦的冷哼作为开场白,赫连宁终于道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且一开口即直截了当地奔入主题,“太妃,白大人,本王今日过府源因前几日听到些不好的风言风语。据闻令府三小姐曾为着男子与其他的闺门小姐大打出手。不知可真有此事?”
此话一出,白哲与太妃均不同程度的变了脸。说到底,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
“下官不敢欺瞒王爷,确有此事不错,可是小女也是因为……”白哲正欲为白浅欢解释当时的情形,却被赫连宁硬声打断。
“荒谬!一个尚未出阁的闺门千金,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可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王爷,这……”白哲脸上冷汗频流,还欲再说的时候,却有人抢在他前头愤言道,“我替我表哥出头有什么错?明明是那个柳香寒不要脸,死缠着我玄表哥,还大放厥词,我看不过去,才打了她。这有什么错?”
白浅欢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一落地,惊得白哲与太妃同时白了脸。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赫连宁听后,不怒,反倒笑着拍起了巴掌来,“好,说得太好了!一个女子,不顾矜持廉耻在先,事后还半点悔意也不见,本王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王爷勿要动怒,小女年纪轻、不懂事,她……”白哲来到赫连宁身前,又是弓腰作揖又是谦声赔罪,只可惜,赫连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不用说了!像这种不顾礼义廉耻还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的女子,焉有资格做本王之妃?”
白哲听到后,表情瞬间一僵,“王、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要退婚!”
“你不能退婚!这是太后赐下的婚约,没有太后懿旨,你怎能说退婚就退婚?”白浅欢霍然站了起来,焦急地试图为自己挽回颓势。
“白浅欢,休得无礼!”太妃听她一口一个‘你’呀‘你’的与宁王讲话,遂冷言责斥道。
赫连宁厌恶地瞥了白浅欢一眼,冷笑道,“母后那里自有我去说,三小姐还是担心自己吧!”
言罢,连半点情面也不留,起身便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