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妙依脸色一僵,急忙改口道:“是左手,我记错了,白姑娘是用左手推的。”
白浅欢莹然一笑,不再纠结‘手’的问题,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说你亲眼看见我推小世子落水。那就再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吧?我是如何推小世子落水的?又为何要这么做?”
“可是……我方才已经讲过了。”
妙依一紧张,竟将方才宝鹊教她的一番话忘了个七七八八。
“方才是方才。方才你是讲给摄政王听的。现在是我想听。因为我实在记不得我为什么要推一个小娃娃入水。不妨你帮我想一想……”
董昕见妙依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开腔帮妙依说项:“该说的话妙依都已经说了。她不过只是个下人,白姑娘何苦为难于她?”
“我为难她?”白浅欢似笑非笑地睨了董昕一眼,莹亮清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既然董侧妃这么能说会道,你不妨你来帮我想想,我与世子不过第一次见面,何来这么大的仇怨我竟要狠心将世子推下水?推了世子下水,我又跳下去救人,这不多此一举一样吗?”
“什么,瑾儿是你救上来的?”轩辕明耀微挑的眉显出了一丝诧异。显然,之前并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小插曲’。
“难道没人对摄政王讲过此事吗?”白浅欢脸上不解的神色深浓,却是了然于心。她不过是个‘外人’,那些下人联合起来排挤她也无可厚非。自是不会有人愿意将她救小世子这件事说出来。
不论是轩辕明耀,亦或上官静娴,都是心思通透的人。听得白浅欢这番话,心中已大略有数。上官静娴更是将整件事看得透彻。想来,是有人存了心想要嫁祸给白姑娘。先是那妙依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一会儿说亲眼所见,一会儿又支吾着讲不出事发经过。又有董昕在旁帮腔。董昕这个人什么做派,在王府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平素里责打斥骂下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竟会开口帮一个区区的粗使丫鬟‘说话’,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而这位白姑娘,若非心胸坦荡,断然表现不出如此的稳沉泰然。听她方才所说,瑾儿扬言要为了娘亲教训她……这种事,若非有人教唆,又岂会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做得出来的?
如此看来,谁最有嫌疑‘主导’此事,已经昭然若揭。
“不好了,不好了,小世子吐血了!”
从内间惊慌跑出来相告的正是府医曹襄。轩辕明耀因信得过他的医术,除了府医曹襄,并未请来其他大夫。
听曹襄一言,上官静娴惊得脸色瞬间惨白,忙要站起,却因情绪起伏过大,一阵激烈的晕眩袭来,她险些跌倒在地。还好有丫鬟在旁搀扶着。
轩辕明耀大步跨进屏风相隔的内间,看到轩辕瑾那孩子已经脸色发青,闭着眼,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如同……如同‘死’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