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景枂又一次陷入沉默,直到药煎好了,她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浑浑噩噩端着药碗离开,进门,一路走到楚昱跟前,她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手上一哆嗦,药碗差点被她给摔了。
楚昱拿过药一口气喝完,把药碗放回她手上,问道,“饭呢?”
“啊?”景枂恍恍惚应答,直愣愣盯着他看。
越看,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是说过要她做他的心上人,也说过要对她以身相许。可是,这不就是各种条件时机的组合产物吗?
他们互相合作,她答应他要求,也换得他做备胎。
他们一起生死逃杀,她救他,他一时冲动,许下以身相许,她接受的问心无愧。
但是现在呢?没有利益,没有杀手,生活悠闲,他们不应该是各过各的吗?
难道,这男人发觉不对头,临时想要改剧本?
还是说,他想真刀真枪,来真的?
卧槽,事情有些大条啊!
“那个,楚昱……”景枂想了想,决定问清楚,毕竟以后还要相处合作,关系不清不楚的实在不舒服。
她的性格直接,对这种事也是求个明白,不喜欢扭扭捏捏拖沓暧昧。
“咳咳,我把你这几日反常作妖的行为举动想了想,大概想出来一个问题。我权当问问,你给我解解惑?”
“问。”他倒是想听听,这么一本正经的,她能问出什么花儿来。
抿唇,蹙眉。
她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想了想,景枂摇头,又问,“你这几天不对劲,是不是吃醋了?”
越问,景枂脑子越清晰,情绪也越高涨,整张脸蛋儿上都充满了愉悦。
“下午故意打翻药碗,就是为了阻止我出去,不想我去见大柱,你心里不乐意,对不对?”
“呵呵,楚昱,你这是摆明了醋性大发嘛!矫情,你怎么不早说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吃醋了。”
说到最后,她一锤定音,根本不需要他解释,直接认定了事实。
楚昱脸色正常,情绪冷淡,依旧是高冷面瘫。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是巨浪翻滚,无法平静。
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一直不愿去想的问题,被景枂这么一说,他再也无法不去面对。
一想,一面对,所有的感觉轰的从心底涌出。关于他们两人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起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如昨日重现,也清晰无比。
喜欢吗?
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过于亲近,不喜欢她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更不喜欢她和太子有婚约……
如果这些不喜欢是因为他喜欢,那么,他应该是喜欢她。
而且,是不止一点喜欢。
他,很喜欢她。
所以那一日,他对她说以身相许,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内心所求。
喜欢啊……或许该这样说:他心悦她!
然而,他不确定她的情感。
楚昱眉头一皱,随即想到什么,望着她,“景枂,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准备好的情感,全然告诉她。
“我不喜欢你,我心悦你!”
他目光灼灼,直视她,将情感清晰的表达着。她不喜欢暧昧,他更不喜欢暧昧。
准确的说,他更欢喜确定情感后的无限暧昧。只对他一人的暧昧。
景枂嘴巴张开,然后又闭上。再张开,再闭上。
突然,她将药碗往桌上一放,急冲冲跑了。临走前一声尖叫:“卧槽,我被表白了!”
楚昱,……
是夜,景枂再一次没有回屋睡觉,主动抱着棉被去了柴房。
躺在草垛上,她失眠了。
人生第一次失眠,因为楚昱的告白。
她在这古代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中很明白楚昱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何重量。
他说心悦她,这三个字在这个时代,就感情而言是十分重的。就好比现代说我爱你,比喜欢的程度重了千百倍。
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楚昱。如此自傲的男人,从不屑在感情上多做文章,他这么说,那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她?
不是,是……心悦她?
景枂重重呼出一口气,有些为难。他这么认真,她要怎么办?
她似乎还没有到心悦他的地步啊!若是接受,感情上岂不是对他不公平?
可是,若是拒绝?
景枂浑身一哆嗦,感觉后背一阵凉,想到楚昱这个人的行为举动,她有种感觉,她若是拒绝了,他会不会心里不爽一巴掌拍死她……
“额,应该可以接受吧?”她不确定的想着。
她喜欢他那张脸,接受了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随意摸了?
上次换衣服,她好像隐约看到他有八块腹肌,若是接受了,她应该可以提出来看一看吧?
还有,他们有三次啪啪之约,若是接受了是恋人关系,执行起来应该更容易接受吧?
一条条,她自己不断罗列,到最后觉得这其实应该是件美事。
……
第二天清晨,景枂带个着浓浓的黑眼圈,兴奋的跑去找楚昱。
“经过我昨晚一夜思考,我心里有了决定。”
“嗯,说。”楚昱安静的吃着饭,淡淡应了声,根本不当回事。
“你倒是坦然。”景枂讶异。
楚昱不作声,自顾吃饭,若是忽略之前他见到景枂进来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