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了半月又余了,怎么还不到啊!”苏白对着水囊狂灌入了一口水,干燥的空气热得他小脸通红。
苏溪也烦躁的瞪了他一眼:“都说了出门在外比较辛苦,你自己要追过来的!”骂归骂还是尽量把伞倾斜向他。出了江南没有想到这都三月下旬了可这鬼地方还是冷得要命。而且和普通的寒冷不一样,这风不仅寒冷还干燥异常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般的疼。这才几日,她原本嫩白的肌肤竟然隐隐觉得有些粗糙起来。苏溪每日裹着大氅,用斗笠死死包住脸颊,也只有晚上睡觉,沐浴时才摘下来。林染到是耐心十足,这一路上一句抱怨也没有。
“我,我知道错了”苏白低下头,咬了咬唇委屈道
毕竟还小,这一番舟车劳顿确实是为难他了,苏溪心头一酸有些内疚把他抱在怀中:“我也不该骂你,原谅我好吗?”
这一笑,两人又恢复了先前斗嘴的模式。跟着蔓蔓出门的这半月苏白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和风景。每到一处,苏溪都会带着他品尝当地的美食或者上茶楼听书,去大街小巷转悠。跟着苏溪虽然辛苦,却知道了不少书本上不知道的东西。
道理很简单,可夫子说起来却总是长篇大论,生涩拗口。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苏溪的模式。
出门在外面已经快半年了,他开始想念那个总是啰嗦的黄夫子。还有母亲,孩儿走丢的半年里她怕是哭成泪人了。苏溪一看他耷拉着的脑袋,会心的摸了摸他的头:“已经到了盐城了,最多一个月。等我们到了北疆,听说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上好的胭脂马。到时候,姐姐想办法买一匹送你如何?”
“真的?”苏白舔了舔唇,眸光瞬间亮如星辰。他见过宫里的御马,那是太子生辰时下面孝敬的。名叫猎,是一匹真正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性子高傲得紧,普通人连摸都不得摸一下就被马蹄子撂倒在地上。他也喜欢骑马,可母亲总是说他身子虚弱不能骑马。
“我何时骗过你不曾?”苏溪给了他一记暴栗子,翻了个白眼。
“昨天你才说你要减肥了,可刚刚晚膳时你又抢我的盐酥鸡”苏白郁闷的控诉着,苏姐姐整日里嚷着自己胖了,可实际上……她吃的比谁都多。真的看不出来她那副柔柔弱弱的身子竟然食量惊人。
凌霄和啊染面面相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啊染看了眼苏溪的裙角惊喜的发现:“小姐!你…。你好像长高了!以前那裙角到你脚踝呢,现在短了一大截。”
林染话落,苏溪脸上微红。在几个男人面前讨论身高的问题真的是…。很尴尬。
不过,好像真的是长高了。大约六厘米这样,这裙子是过年时才穿的新衣服一针一线都是陈氏缝的。苏溪舍不得丢下,想了个办法让会针线的小夏裁剪了一条月白的纱在下面加了层荷叶边。这样一来,鹅黄色的流彩暗花裙点缀了月白的荷叶边,清新明丽又不缺少少女的青春。
她原来在那个世界可是一米六八的标准身高,到这个世界后原来的主人因为常年受到饥饿所以在生长期时还是瘦瘦弱弱的比常人小上几岁的模样。现在饮食合理加上运动量的增加竟然长高了。不过,看陈氏和便宜爹的基因来看可能最多一米六了。苏溪内心有些怅然,随即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观花游玩等到北疆时已经是四月下旬了。正是春深好时光,连缺水的北方边城也是繁花盛放的盛景。高大的城门古老庄严,在斜阳的衬托下神秘而壮阔。美不胜收。这里是三国的交界地带,目前属于大周的管辖权内。进入巴扎,各种各样的人汇聚于此,大周的武将随处可见,还有当地的居民。他们身上穿的袍子和大周风格迥异,男子大多是窄袖短衣,下面是肥肥的灯笼裤,到膝盖处收紧而下面呈现喇叭状。颜色也艳复杂,缀着金饰。此地太阳**,女子肤色大多为小麦色或者红紫色为多。相比较男子,她们的服饰更为漂亮。露肩的小衣露出盈盈的腰肢,下方是宽大的裙裤。颜色多为五彩或者七彩纷繁艳丽。精美的绣花和珠玉作为装饰挂在腰间,系上小铜铃行动间声音清脆叮当撞响。
“小姐,这……这些女子怎么这么…这么不守规矩”小夏红着一张娇俏的小脸,连耳尖都红了半张着眼睛瞄向街上的女子。
苏溪汗颜,不是很好看吗?“小夏,北疆民风开放,淳朴。此地炎热,终年少雨。所以这些地方的风俗和江南不一样W匀灰膊煌。”
除了大周和北疆的土著居民,这也生活着许多游牧的匈奴人。匈奴人身材高大,体魄健硕并且发须茂密,靠着打猎为生的他们也得到了一副好身体。此地客商往来,经济繁荣北方的皮货南方的丝绸甚至海外的舶来品也可以寻见。
三国自从一百年前签订协约互相通商以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今天北疆依旧是一块无主之地。虽然协约上相互商定各自管理十年,轮流执政可实际上,当地的政治与经济把握在地头蛇的几大家族手上。兵马与法度在这里恍如虚度,是以苏溪刚才看见那么多士兵游手好闲,终日赌钱喝酒,拿着月薪恣意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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