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木窗,清风拂过,带来一丝秋夜的凝寒。
陆云齐打了个冷颤,随即惊醒。感受到那寒冷的夜雨,黄叶潇潇的愁闷之音。
不可多见的蹙起了眉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上窗户,轻然的关上。
“这么冷,可别加重了病情”就在陆云齐喃喃的念叨着这鬼天气,担忧苏溪时。
一道模糊的哭声在背后响起,伴着嘈杂的雨声听得朦胧。
玄衣高大的男子惊喜的侧首,一双漆黑无如井的凤眸便如同夏夜的星空般光彩夺目。
大步的跨向床边,果然是——她醒了!
陆云齐龇牙一笑,急忙坐在她身边,俯下身子去听那细微的声音。
苏溪努力的想张开眼睛,却是一片刺目的昏黄,只能用手划拉这摸到一片冰冷的布料。
“水……。水!”
陆云齐大喜,急忙用脸贴了贴她的额头。温度已经没有之前高了,满目柔情的看了眼她苍白的脸温柔道:“乖,我这就给你倒水来!”
径自绕过那插画的屏风,外屋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陆云齐拿起茶壶,和一个杯子便准备倒水时,这才发现竟然是一片冰凉的。
“去他娘的!是谁值夜的?”低声的咒骂,在这安静的屋子却显得格外清晰。
门外,值夜的丫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窗户上的倒影也猜到了是侯爷,吓得冷汗淋淋。
战战兢兢的回应:“爷,对……对不起,奴婢一时失察!我。这就换茶去”
“不必了”陆云齐闷声冷哼,想来应该是小夏走了,林染生病苏溪这一时还没有得心应手的丫鬟。
等她好一些,自己得去找两个训练有素昆仑奴过来照应一下才是。
陆云齐端着茶,边走边用内力催热,等到苏溪唇边时特意自己先抿了抿,感觉温度适中才继续给苏溪送去。
“水……”
苏溪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只手温柔的抱过自己,带着微微的粗粝。
那感觉,和她四年前刚刚重生到这个世界一般无二。
小心翼翼,温暖心田的疼爱感。
是陈氏吗?苏溪就着他的手喝下了水,终于感觉火辣辣的喉咙里舒服了一些。
秀眉轻轻舒展,小口的吞咽着杯中的水。
陆云齐温柔至极的看着她,见她喝水时,顿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满足感。
大手托住她的身子柔声问:“还要吗?”
苏溪点点头,后者轻然的把她放在床头,用枕头垫在她的后腰这才离去。
不多时他便折了回来,一如之前的耐心。
苏溪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他低垂的眼睫轻然的擦过自己的脸,酥酥痒痒的。
透过微弱的光芒,那一眼,全是温柔如水的欢喜与宠溺。
苏溪鼻头酸涩,一双杏目含水的看着他,:“啊……齐”
“可是还要喝水?”陆云齐停止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怀中,耳厮鬓磨的问道。
“不,你……你怎么都长胡茬了?”粗短的胡须让他整个人略显沧桑,凤眸却是明亮不已,直视间两人皆是温柔满怀。
陆云齐闷笑,将杯中剩下的水一口饮尽,濡湿的薄唇在她额上落下珍视的亲吻,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喜爱。
磁性十足的声音,沙哑,带着勾人的魅惑:“被你这小妖精吓的。可不要再有下次了,我——不能没有你!”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温情的对自己说着情话,苏溪哽咽着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很快便被泪水浸湿。
下一刻,那晶莹的泪水被薄唇一一含住,咽下。
“原来,泪水是咸咸的,涩涩的。以后,你流多少泪,我就把它都吃下去。你的脸上,只能有笑容。”
陆云齐动情的道,双手捧起苏溪的小脸,额头对着额头,两唇相接轻轻的摩擦,舔舐着。
苏溪伸手抱住他粗壮的腰肢,埋首他宽厚的肩膀,想起前两日的种种也是心有余悸。
“啊齐,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和宠溺,谢谢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糟糕总是拖后腿的我。
陆云齐虎躯一震,手指穿过她的长发,缓缓的低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舔了舔她圆润的耳垂,一路下移,沉声:“傻瓜。”
窗外的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滴落在青石的阶梯上,一夜未明。
那一双璧人耳厮鬓磨的唇齿缠绵着,清秋的霜夜也抵挡不住火热的情感,悄然融化。
苏溪这一病,便是全部人眼里的宝贝疙瘩了,走哪都有人陪着,跟着。
陈氏干脆连绣活都搬过来做了,苏三林离不开媳妇干脆也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拿了一本书在旁边陪着。
苏溪无数次看着窗外感叹,转身看见林染时,秀眉拧起小脸顿时一蹙“我不喝!”
林染咬咬牙,上前将药递近了几分无奈耸肩:“小姐,您要是不喝!奴婢们可就要挨板子了!”
陆云齐下令,苏溪一次不喝药伺候她的仆人就打五十大板,依次累加。
虽然这个方法显得很不近人情,可陆云齐知道苏溪就吃这一套,连苏家两老也很头疼的问题轻轻松松便被陆云齐解决了。
陈氏对于这个未来女婿很是满意,可转念想到苏溪今后难以孕育子嗣的问题时整个人都颓废了。
“溪儿,侯爷说的很对!你这身体哪能不喝药。要是娘再发现你把药到了,不用他,我自己来。亲自盯着你喝下去!”
陈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