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云齐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却看见那烛光依旧亮着诧异不已。
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披着他的夹袄坐在桌边。
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一脸愁容。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有发现,他挑眉微微诧异。
走近一看,嗯,字还是一样丑!
“在写什么?”
“啊!”陡然被他的声音惊吓到,苏溪忍不住心里发毛,以前看过的恐怖片。
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会烛光摇曳,然后突然出现不明生物。
此刻不明生物突然的捂住了她的唇,害怕的苏溪下意识尖叫出声。
这尖叫声差点让他耳朵都聋了。
“你男人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
苏溪恍然,原来是陆云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是你太认真了,我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
虽然是自己的错,但是为了显得理直气壮,苏溪冷冷一哼:“谁叫你走路跟鬼似的,没有声音!”
陆云齐无声一笑,眼观鼻,鼻观心。
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要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男人嘛!除了在床上,让一下媳妇是很正常的!这便是苏溪常挂在嘴边的——绅士风度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苏溪闻言,烦恼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小脸一垮:“我缺人!”
陆云齐暗喜,大手捧着她的脸,凤目灼热了几分,低沉的声音暧昧的响起:“是不是想我了?”
苏溪杏目微张,及其认真的摇摇头:“我在想是丫鬟好,还是嬷嬷好?”丫鬟体力旺盛,注意力集中。但是嬷嬷毕竟有经验一点,照顾孩子也有一套。
陆云齐:“……”
“既然你不想睡,那么就来干一点别的!”他说完,抢过苏溪手里的毛笔,放在一旁。
不容反驳的抱起女子大步走进了里屋,不一会,烛光熄灭苏溪往日里最爱的海棠花丝萝床帐落下。
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喃喃低语,和破碎不成曲的华美乐章,寒夜火热。
苏溪简单的把最近查账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关于锦娘,也把自己的处置方法告诉了他。
陆云齐阴沉着脸色,等苏溪话落,那剑眉深深的拧在了一起。
“前方的战士节衣缩食,而本候的后院却有人中饱私囊,简直罪该万死!”他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惊人的力度惊奇杯中的水花四溅。
一时间,他深蓝色的长袍湿了一片,颜色深深浅浅。
“银子我已经追回来七成了,剩下的也没有办法!情节严重的我送官了,一般的就差了牙婆卖了。至于锦娘,我把她送到了庄子上去。”苏溪用手绢给他擦拭着水渍。
陆云齐因为愤怒而起起伏伏的胸膛,喘着粗气,一股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那种欺上瞒下的刁奴,就是凌时处死也不为过!”
他冷声道,似乎对于自己的决定不是很满意?
苏溪挑眉一笑:“你这人真是的,我这不是看在她照顾茵姐那么多年的份上吗?说到底还是你的错,但凡你抽出一点时间关心一下茵姐。也不会让她这么依赖一个外人!”
陆云齐闻言,张了张口,终是沉默。
周身的冷气终于渐渐淡了下来,看着苏溪明亮的眸子,“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哪会管教孩子?好在现在有你。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得很好!”
苏溪不由撇唇“那要是我以后给你生的也是个闺女呢?”
她这嗔怨的小模样真是可爱的紧!陆云齐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大手抚上笃信道:“这里儿若是有了爷的孩子,别说是个闺女,就是个耗子我也欢喜!”
话落,女人忍不住掐了他一把,直翻白眼“去你的,感情你是耗子不成!”
“哈哈哈,比喻,比喻罢了。”陆云齐心情大好,又想到余蓝回信说找到了祖传的药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和苏溪的孩子那自然得是人中龙凤!
整顿好阳城的事物,终于赶在了十一月底出发了。一路上山遥水远,又是天寒地冷的。
真是百般不便,好在苏溪出发前准备得充足,倒也没有受什么苦。
到达巴蜀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这边的气温明显比北方暖和了不少。就是大冬天,也看见人只穿了件袍子裹着披风的。
“下官江陵太守丁锰,拜见侯爷。”车帘外,传来男人圆滑的笑声。
苏溪轻轻撩起帘子一角看去,说话的男人三十上下,长得眉清目秀颇为文雅。他的身后,跪着大大小小数十人。
想来便是江陵的官吏前来拜见,她这一路上经过驿站这样的场面也早已经司空见惯。
但是还是觉得陆云齐那冷凝的脸,沉着的姿态很是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注视,陆云齐回首的瞬间,红唇轻勾转瞬即逝
“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侯爷!侯爷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来定是辛苦。下官特意在府邸略备了薄酒,为侯爷接风洗尘。”
闻言,陆云齐只是淡淡的应声,在苏溪以为他会拒绝时陆云齐却是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因为刚到蜀地,陆云齐也懒于应对着一群人,下意识阴沉了脸色结束了话题。
“走,去看看我们的家!”他说着,递出一只手给女子。
只见那皓腕纤细白嫩,鲜红的豆蔻便显得妖艳不已,女子带着面纱,可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