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蜜揉着锁骨,她以前夸言绪张了一对尖尖的虎牙,偶尔露出来,还挺可爱。
但虎牙这种东西,凶悍起来,让纪蜜吃了苦头。
她死命揉搓锁骨,摩擦减消疼痛感,然而锁骨那里皮肉太薄,咬痕像是能烙印在骨头里。
纪蜜傻傻盯着手心,见血了,这才低头看了眼惨不忍睹的锁骨。
很深的牙印,破皮出血,可见咬她的人咬得有多用力。
纪蜜不管别人,石佳音的敌视她都不管了,只不明所以愣愣地跟言绪对视,
茫然无知的眼睛在说,有必要下口这么重?
望进言绪眼底,却看到一片死寂绝望,痛苦挣扎。
“对不起,我帮你消毒。”言绪哑着嗓音,眼里也同样无视了周身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员。
他不想伤害纪蜜的,可是在刚才他突然听够了纪蜜的拒绝,他的情绪突然暴戾起来。
内心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在叫嚣,伤害她!狠狠地将他的痛苦变成伤疤刻在她的身体里。
也让她体会他的痛苦,他压抑地颤抖,却又在咬了纪蜜后内疚忏悔,允吸舔舐起她的伤口。
言绪抓着纪蜜的肩,“剧组里有药箱,我们过去,给你消毒。”
在被言绪触碰时,纪蜜如遭雷击,甩手打开他,不出意外这动作再一次刺痛言绪。
又看到他露出这种难受的神情,纪蜜懊恼自己,做什么都不对,烦躁不安。
“我没事,我不怪你,但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下,现在我脑子很乱。”纪蜜带上了恳求,仿佛做错的是她,要求得言绪的原谅。
言绪痛苦的眼神仍旧满是绝望,得不到他回应,纪蜜的负罪感在一点点击垮她。
“对不起小绪,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只是……只是有点累……”
最后认错的人成了纪蜜,她悔过不该伤他的心。
她长期服用的药物,副作用很大,毒素在体内堆积,这半年来服药后经常会有一小段时间产生幻觉。
幻觉在她脑海里,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沉寂在脑海幻觉里。
模糊的画面,她好像伤害了言绪,害得他遍体鳞伤,所以她眼睛湿润,已经变成了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反复强调着,上前抓住了言绪,脑海中言绪浑身血淋淋,锁骨上有个窟窿在流血。
她害怕焦急用手去摸他的锁骨,按住不让言绪的血流出来。
可是堵不住,血从指尖溢出来,染在她的手臂上。
她盯着满是血的双手,眼泪流得更加厉害,猛烈摇头,还是只会重复说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言绪再希望纪蜜会对他内疚,对他心软,可也察觉出了纪蜜有点不对劲。
纪蜜在无意识后退,好像忘了身后是溪流。
她脚踩在一块石头上,没站稳往后跌,也依旧保持盯着手嘴里念对不起的动作。
连自卫行为都失去了反应能力,吓坏了言绪。
言绪当即动作,在纪蜜摔倒前护住她,紧紧固定在身前。
“蜜蜜!你怎么了?!看着我!我是言绪!”
言绪慌张的呼喊,让纪蜜神志清明了些,她捶着头,但头开始阵裂。
头痛把幻觉给打消,可伴随的痛楚并不好受。
“小绪……有止痛药吗?”纪蜜认出了言绪,她的头痛再不吃药,忍不住要撞墙。
胡士骇的办事效率很高,在言绪第一次说要给纪蜜消毒伤口时,就又折回剧组拿了药箱。
纪蜜需要止痛,胡士骇就拿出了镇痛药。
纪蜜吞下药,言绪扶着她回到了车上,纪蜜卷着身子躺在后座,她已经累得再睁不开眼睛。
言绪回到剧组用了五分钟搞定了广告最后的拍摄内容,剩下的事让胡士骇跟剧组一起处理,他需要赶紧把纪蜜送回去。
石佳音一直在旁边看着言绪为纪蜜所做的事,言绪上车时,她追上去。
抱着希望问:“言绪,你不是说想我了,才让我来探你的班?现在又是为什么?”
但她得到的只是言绪一个冷漠的眼神,其中还带着警告,让她闭嘴,他只心疼关心纪蜜。
言绪的车扬长而去,石佳音满是心凉。
“你不是说是言绪想要见我!为了他,我才赶过来!”
“找你过来的确实是他的意思,石小姐很抱歉,之前骗了你,他们不是兄妹。”
胡士骇站在石佳音身后,同样望着那辆远去的车。
“我真傻,被你们骗。”石佳音真的伤了心,心里更加恨极了纪蜜,恨她不要脸地勾引言绪,抢了她喜欢的男人。
女人的傻,就是不会去想这错只错在她喜欢的人不爱她,反而只会把所有责任怪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还来得及,石小姐还有希望。”胡士骇笑看着石佳音。
石佳音没接话,想听听胡士骇何出此言。
“言绪对她只是得不到,所以百般追求,但很快她就要被他弄到手了,到时候言绪就会知道那种女人根本合不了他的胃口,石小姐如果真心爱言绪,请耐心等待,他迟早会是你的。”
“让他自己选择抛弃,那才能彻底了断。”
胡士骇摆出高瞻远瞩来,无论他对纪蜜如何客气,本质里还是视纪蜜为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配不上言绪。
石佳音见言绪身边最要好的人都站在她这边,瞬间又信心满满。
“言绪一定会是我的!你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