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喊得十分有震撼效果,不仅外面传来一系列混乱的声音,就连刚刚走出这个房间的李昭述,也在这一声怒吼的伴随之下,忽然收住了离开的脚步。
站在康采恩对面的那位仁兄,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他表达对文官不满之前,应该先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圣教门徒。
虽然李昭述这个家伙是个恩荫德关的官宦子弟,但他所用的仍然是文官资序。
身为一名文官,天职上就有压制五成的义务。而且大宋王朝一贯以来所奉行的以文御武的策略,在战争时期理应收得更紧一些,他这位官宦子弟,当然不可能不懂得这些政治规矩,于是他立刻收住了离开的脚步,转过身来,重新返回了康采恩所在的房间。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屋里面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重新出现在这里,不过对于康采恩来说,这个变故根本就不算重要,反而让他觉得有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果然就见站在面前的那位仁兄,脸色上已经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对于刚刚骂完文官的他来说,如果这个时候改弦更张,那显然是一件那是颜面的事情,可是这位走进来的文官,显然正是冲着他而来的。
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恐怕今天晚上的这件事很难善罢甘休。
好在,他这个家伙平时经常活跃在交际场上,心思也难免变得十分时活络,想要想出个招数来摆脱困局,其实并非什么难事,于是只见他稍作思考,便向冲进来的李昭述大声喊道:“怎么,你这个酸儒还敢有异议不成?难道是才小郎君所说的话,有一点不正确的地方吗?之前两场大战的失败,不都是你们这群文官造成的吗?”
李昭述和康采恩闻听此言,无不愣怔在当场,康采恩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把自己也扯了进去。如果李昭述非得为文官集团开脱的话,那么他的攻击范围之中一定不会少了他康某人。
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彪形大汉竟然也有着如此圆滑的一面,不过身为一个武夫,却喜欢耍弄这种小手段,未免让人不齿,而且在战场上,只有耍弄大计谋的人才,有可能取胜,耍弄小手段的人,就算能够偶然成功筑得高伟,也不可能在继续取得更多的胜利,这是为人格局方面的大限所至。
当然,这个断触恐怕也只能等到此人上了战场之后才会显现出来,现在他已经顺利的将矛头转移向了康采恩,如果不能尽快化解的话,那么他今天晚上就要和文官集团结下梁子了。
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同样被他惊了一跳的李昭述,却率先有了反应。
只见这家伙在短短的几微秒之间,便将刚才怒不可扼的神情丢到了九霄云外。至于那张爬满了法令纹的脸上,如今已经患上了经济无比的神情,他的双腿甚至忍不住快走两步,冲到康采恩的面前,并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
“小郎君,这真的是你的见解吗?,你可真是个奇才呀!”
这话说的那名彪形大汉登时无语。正如康采恩所分析的那样,刚才的那番话是他有意转移矛盾,但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文官竟然突然开启了惜才技能,像曹操一样扑向了戏志才2.0,郭嘉3.0。
不过康采恩1.0的内心之中却非常淡定,越是这种自己看不明白局势的时候,越需要自己保持淡定,这样的素质在他过往40年的金融浮沉之中,早就已经锤炼而出,至于对面的那位官宦子弟,其实比起他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甚至就连康采恩也没有看出对方的惊喜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的其实是一颗无比冷静的心。
当然他是有能力发现的,只不过需要仔细的观察一番罢了。同时这也需要时间进行分析。不过这一步骤很快就不必再进行了,因为李昭述接下来的几句话,就充分证明了他是在演戏。
只见他也不等待康采恩作出反应,就接着称赞道:“小郎君这话说的甚是,之前两场战败,都是因为文官无能造成的。他们是那方面无能呢,就是不能控制好手下的武将啊,你看那个任福,明明已经收到了韩琦的信件,竟然还不肯听从他的指挥,这样的将领怎么能够成功呢?”
一旁的彪形大汉却冷哼一声,心道第一次送下大战的时候,可是因为文官的错误调动,才让武将们疲于奔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哪个武将敢轻易相信文官们的判断?谁还不知道你们的安排和布置,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摆脱罪名而已。但是在敌军的来犯的时候,真的能够像他们说的那样步步为营,坚壁清野吗?如果真的能做到那样从容,还需要他们这群武将做什么?
但它终究是个物件而已,没有听明白李昭述这个文官究竟在话语里隐藏的什么别的意思。
但他旁边的康采恩却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至少从资序上来讲,他如今也是个文官了。
既然是个文官,那当然要为文官集团说话,事实自然是事实,那是处理具体事务的时候用的,立场却只是立场,这是在宣传斗争当中用的。他康采恩对这两点分的还是比较清楚的。虽然从本心上来讲,他宁愿躲开这肮脏的纷争,但既然事情找上门来,那他也只能毫不客气地耍弄一些计量了。
那些在官场上自以为可以呼风唤雨的人啊,你们真的觉得自己是多么聪明的存在吗?要知道,有些人可是不屑于和你们耍弄同样卑鄙的伎俩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