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雪是最美的。
每到寒冬二月南国的雪总是准时从天空落下,飘飘洒洒,轻柔又美艳,像漫天的蒲公英,像雪白的羽毛。
金砖玉瓦的长生殿中传来声稚嫩的童音:“母后,母后快点,快来抓我啊,嘻嘻……母后你好慢。”
小男孩笑着奔跑着好不欢快。
“逸儿乖,快停下,母后认输了还不成吗?”接着传来女子略带妩媚又无奈的声音。
“不要嘛,一点都不好玩。”白裘黼(注:黑白色的花纹。)衣绣裳的男孩肉嘟嘟的小脸立刻气鼓鼓的,满眼哀怨的看着金钗银簪的女人。
“好了,乖了,”女人趁着男孩停下一把捞起圈在怀中,低头向着那白嫩嫩的小脸一啄,“逸儿乖咯,一会儿为司徒将军准备的庆功宴就要开始了,逸儿可有兴趣?”
“没。”毫不客气的拒绝。
“是吗?听说荣国还送来了皇子做人质。”
“和本太子有什么关系?”就是不给你面子。
“母后听陛下说是夜血皇子呢,不知皇儿是否有意呢?”女人继续引诱。
“夜血?”终于来了兴趣,男孩眼睛一亮,“是荣国第一美人儿?”
“太好了,儿臣早就有耳闻,竟比儿臣还俊朗,怎么可以不去呢?”就不信你会比本太子俊。
女人的嘴角悄悄抽了抽,口不对心的回道:“在俊也不及皇儿。”
“快点!”
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个踉跄,夜血及时稳住了身体才没有与大地亲密接处。
回头目光森寒的瞪了一眼后面的男人,顿时寒气四起。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男人的语气弱了点,但依旧将背挺得直直的,不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哼……”夜血抬抬头,用下巴对着男人,小小的身子摆出这样一副高傲的神态显得有些可笑。
不再去计较刚才的不快,回过头紧紧跟着前面的人,目光却是聚集在那宏伟的宫殿上。
这可都是只有电视剧中才有的气势,侍卫、丫鬟、妃子……夜血不觉中便沉迷在了古典的气息之中。
庆功宴上,席分三方,向东高座上中央为南国的皇帝和皇后,两边为妃嫔,而此刻皇后还未到。向北席坐为武将,向南为文官。
“司徒将军求见!”
“准!”
一内一外两道似有划破人耳膜阵势的男音在空气里四散。
“走。”
夜血被人推推搡搡的领进殿内,用余光悄悄打量四座的人,却见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收回目光,夜血在心中冷哼一声,眉头一皱,满眼鄙夷。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殿中一片凝然,谁也不敢开口。
严穆的大宴上只有一袭白衣飞扬,一动也不动的昂首挺胸大胆注视着一身明黄的男子。
“大胆!”男子猛的一拍雕桌,“夜血,你不过一个宋国弃子,见到朕还不下跪,即便你是宋国皇子见到天子也该下跪,难不成你们宋国这点规矩都不知?”
“跪天跪地跪父母,”夜血声音软软的,却不失坚定,“跪你作何?难不成别人杀了你南国子民,夺了你土地,你们还会大笑三声,礼跪千里,去将仇人如上宾般相待?呵……”
“你……”男子目光一寒,如此年纪竟这般气魄,除害应趁早,这人留不得,“小小年纪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皇威的。”
“来人,赐散魂酒一杯。”
“诺。”一直默默无言的太监听言立刻出了殿。
“现在求饶兴许朕还会放过你。”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夜血,他就不相信这个小鬼不会求饶。
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
只见夜血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乃荣国皇子,岂会如此无骨?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求能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一个留取丹心照汗青,福闵,酒呢?”
“皇上,这里。”
“给他灌下去。”
“诺。”
“慢。”夜血抬手止住那向自己走来的公公福闵。
“哦,你可是后悔了?”男人扬唇,满脸得意。
“非也,”夜血回敬男人一笑,走向福闵,快速夺过那一杯酒,在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情况下一饮而尽。
饮罢轻轻松开洒杯,只听‘嘭’的一声杯子落地,所有人都从惊愣中回神。
夜血邪邪一笑,道:“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仅此而以,亦越,你强迫辱弄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怎么称得上所谓的天下之主,凭什么是真龙天子?呵呵,何况我也不过五岁而以。”
“你大胆!”亦越感觉胸口有些腥甜,难道他要被一小鬼气死不成?告诉自己要忍,他是这天下的主人,“朕看是留不得你了,今朝你可藐视皇权出言不敬,来日岂不要来巅覆整个天下?”
“是又如何?”他才不惧,既然来到这里,不与这天下的君王过过招岂不对不起自己,他相信凭着身体有的武功和在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头脑出这皇宫不是什么问题,即使这具身体只有五岁。
“是吗,那朕看你将来如何来巅覆这天下,”亦越满眼阴沉,“来人,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看着走来的侍卫,夜血抬手聚气。一派镇定的脸上眉头突然深深的皱了起来。
“哈哈,朕说过你会后悔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