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点也没吹牛。
习武的缘故,陶忘机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大部分时候,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伤,抹点药酒,再推拿推拿,也就好了七七八八。总有些受伤的部位,自己没有办法抹药,这个时候,陶夭就派上了用场。发现肩膀,腰背的地方有些酸什么的,就让陶夭给揉揉捏捏。
陶夭这一身推拿、按摩的绝活,就是这么给锻炼出来的。
以掌、指按在季明礼的背部,沿着他的肩胛骨,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力道由轻至重。至腰窝处,用力一按。
“嗯……”
季明礼常年练琴,哪怕他也经常规律地健身跟锻炼身体,肩胛骨以及腰部的肌肉还是比较硬,患有轻微的肩周炎。
在陶夭按摩过程中,季明礼始终极为克制,生怕自己会发出一些不该发出的声音。由于陶夭的力道循序渐进,虽然按摩在个别部位时比较酸疼,倒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在意识到自己发出这种太过隐忍暧昧的声音之后,季明礼身体一僵,红晕迅速蔓延他的耳根。
起初,陶夭一点也没觉着季明礼这声音有什么问题。以前她给陶老头按摩时,陶老头也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有时候爽了还会大叫着让陶夭用力一点。陶夭还在奇怪,难道是她按摩的手法退步了?怎么她越按,明礼的肌肉反而越来越僵硬?直到陶夭无意间瞥见季明礼通红的耳根,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人是害羞了。
天呐!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会这么纯情、可爱的生物存在?
陶夭忍住笑,故意凑近季明礼的耳畔,吐气若兰地道,“没事的,明礼,疼就叫出来嘛。”
两人的距离隔得非常近,近到,只要季明礼一个转身,耳朵就绝对能够擦过陶夭的唇。当然,季明礼不会做出这种冒失的举动。于是,陶夭清楚地看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季明礼本来就发红的耳尖更红,简直红得能够滴出血来。
天可怜见的。
这孩纸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担心季明礼这脸再发烫下去,能把自己给烤熟了,陶夭终于良心发现,她没有再调戏他,而是继续开始按摩。
掌心下的肌肉渐渐地放松。
陶夭垂下眼睑,唇角弯起明媚的弧度——
季明礼,你这样,会让我根本没有办法不喜欢你呐。
接下来,陶夭没有再作妖,她老老实实地做完了整套按摩。
结束时,陶夭甩了甩酸涩的手臂,邀功地睨向季明礼,“怎么样,爷的按摩技术是不是一绝?爷没吹牛吧?”
季明礼背对着陶夭扣上病服的纽扣,闻言,他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如果说一开始季明礼因为从未与异性这般亲密过,对于陶夭的靠近多少有些难为情的话,后来身体确实得到了很好的放松。
再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夸奖要更加来得令人感到开心。
陶夭勾了勾唇,笑容璨烂。
季明礼穿好病服,整理领口跟袖腕,确定身上齐齐整整,没有一丝一毫地褶皱后,这才转过身。
季明礼一转身,在看见陶夭甩手臂的动作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陶夭一看季明礼皱眉的动作,就差不多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在他开口之前,陶夭就连忙道,“打住,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抱歉啊,对不起之类的。说起来,要不是我昨天晚上硬逼着你喝了那两碗麻辣烫,你也不会因为过敏住院。就当我是将功赎罪看了!不过……”
陶夭一顿,看着季明礼笑眯眯地到,“明礼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刚才的按摩还不错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季明礼下了床,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陶夭,正色道,“陶小姐请说”。
陶夭没有马上就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仰着头,双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明礼,“明礼啊,我们现在是不是朋友了?”
季明礼没有任何犹豫地道,“当然。”
“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你看,你总是‘陶小姐’,‘陶小姐’地称呼我,是不是,太生疏了一点呐?”
季明礼耳尖微微发烫,“夭夭。”
季明礼也是听陶忘机跟徐以渔都是叫她的这个名字,而不是陶夭,因此猜测陶夭应该会比较喜欢自己这么称呼她。
果然。
陶夭打了个响指,媚眼如丝,眼底的笑意勾人,“这就对了。”
红晕蔓延至季明礼的耳后,他微微别过眼,没再与那双过于撩人的媚然眸子对视。
……
陶夭跟《大漠歌》剧组签订了替身合同,于星期一时正式入组拍戏。
剧组也在一个星期后,打来合同的百分之三十的首款,接下来的百分之七十尾款,会在剧组正式杀青后付清。
陶夭在得到剧组打来的百分之三十的首款之后,就将钱全部都打给了那天带人前来武馆闹事的那位长辈的账号。陶夭之前特别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已经算是小富,陶老头还会涉及他一点也不精通的投资领域,还因此欠下一大笔债。在得知陶忘机得了脑癌之后,陶夭瞬间就明白了。
老头是为了减少给她的负担,才会铤而走险,结果恰恰是被他信任的那位好友所欺骗,欠下巨额债务。老头是希望哪怕他手术失败,也能够给她留下一大笔钱,让她衣食无忧。
老头不会明白,对她而言,他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把武馆还有房子全部卖了,能够换得老头的健康,陶夭绝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