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蕊进厨房做饭去了,夏夏此时才觉得右肩膀疼的让她抬不起胳膊,她忍不住拧着眉毛,暗暗的吸着凉气。
“夏,夏夏,你,你是不,是,又,又受伤了?!”
关幽雅?!
夏夏一愣,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刚才光顾着气那个王夫人了,倒是把和栾笙一起来的幽雅给忘在了脑后勺。
她转过身,看着关幽雅望着自己怯弱的表情,她叹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生她气的。
要说这么多年,也就她还算是真心待自己的,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和她断了联系。
而且,她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之前一直都是在她家里吃住的,就连小小都是被寄养在她家的。
她真的不应该和她生气的。
可是,夏夏顿了顿,她看了一眼还坐在唐安丰大腿上,把唐安丰逗得哈哈大笑栾笙,眼神中满含责备。
关幽雅不知道,小小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他才三岁的时候,就因为有人用夏夏的名义把他骗走了,差点没被人碎尸活埋。
那时候,夏夏正值上升期,每天忙的脚踢后脑勺,结了也不知道多少的仇家。
如果不是爱德华发现不对劲,派人围追堵截,在那些人碎尸之前给追了上来,小小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了。
但是,那他也被那些人扔进了事先挖好的土坑里,埋了五分钟以上,差点没救回来。
所以,现在的小小很黏夏夏,也很惧怕黑暗。
这也是夏夏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
她是真的害怕,小小会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夏夏走到关幽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关幽雅却固执的看着她不自然的右手,严肃的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右手受伤了?!”
这声一出,整个大厅突然一静,只有厨房还在‘哗哗’的炒着菜。
唐安丰和栾笙齐齐的转过头,一脸紧张的望着夏夏。
于恩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捡起一个大苹果,在衣服上擦一擦,放在鼻子下面一闻,嗯,挺香。
‘咔吧’一声啃了一大口,在嘴里拼命的嚼嚼两下,咽下去,他才抬起头看着那边鸦雀无声的几个人,不甚在意的开口道:“嗯,她受伤了,本来那个持枪犯是要开枪打她脑袋的,谁知道在最后一刻移了位置,一枪射在她的右肩上,不过别担心,医生已经处理好了,最近勤换药就可以了。”
夏夏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声的控诉他:别说了。
栾笙一声,‘妈妈’,就从唐安丰的腿上蹦了下来,扑到夏夏的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担心的都要死了。
唐安丰也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夏夏的右胳膊,自责的都要把自己淹没了。
如果,他当初没那么决绝的把她赶出去,她是不是就走不上这条路?
“都怪我。”他喃喃道。
夏夏哈哈一笑,打着哈哈,拍了拍栾笙的后背:“别担心了,妈妈不是没事吗?!你看上次那么凶险妈妈都活下来了,这次也一样,妈妈有老天爷庇佑的,相信妈妈。”
于恩在一边继续拆台:“嗯,老天也是挺照顾你的。”还给你二次生命。
夏夏真的很想给于恩俩嘴巴,本来关幽雅和栾笙就够担心的了,他还在那说风凉话。
关幽雅一听夏夏的话,顿时想到半年前在视频里,劳拉举着手机给她照还在昏迷中的夏夏,那一脸惨白色,比白墙都要吓人,她的心又不受控制的蹦跳起来。
“夏夏,夏夏。”
她说不了完整的话,只能上前一步,拽着夏夏的衣角,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了,别担心了。”
夏夏安抚完了这个,又要安抚那个,她头到大了。
冷不丁一抬头,她一眼看见唐安丰自责的都快哭了,花白的头发颤抖着,他眼睛通红的看着夏夏,一脸的难受。
上次?!
上次比这次还凶险?!
那是不是
忽然想到什么,他连忙起身去了书房,拿出他的平板电脑一搜索,夏夏在x国被一枪射中心脏的视频就被他放到了最大。
尤其是看见夏夏从车上栽下来的一瞬间,眼泪顺着下巴就淌了下来。
他捂着眼睛‘呜呜’的哭着,那样子,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夏夏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唐安丰连忙擦眼泪。
只是眼泪还没擦完,夏夏已经不等他叫就推开了门,走进了。
“我还是好好的,别担心。”夏夏温和的坐在他的桌子前面,安慰道。
一个父亲如山重的感情,从来不叫他轻易表现出来。
可此时看着夏夏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眼泪犹如决堤的坝水,汹涌的止都止不住。
他捧着脸痛哭出声,嘴里只是喃喃着:“都是爸爸的错,是我的错,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的错,爸爸,没教好你!”
夏夏的眼睛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她透过唐安丰,仿佛看见了她和冬冬那从未谋面的爸爸妈妈。
也许他们也是这样吧,爱着他们,只是万不得已,才把他们抛下的。
夏夏一直都坚信,爸爸妈妈从来就没有不要他们,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就像唐安丰和汤蕊一样,就算知道唐琰这个人性格缺陷的极其严重,乖张暴戾,一个嚣张至极的大小姐。
可不管她在外面的风评有多不好,回到家里,他们还是很爱她,很想她。
就算她失踪,他们也依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