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连长看的有些发毛卫生员,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自己在卫生教导队学过的东西。苦思了好大一会后才道:“连长,这片毒气撒布区域的宽度只有五十米倒是不算太宽,恐怕小鬼子的毒气数量没有那么的多。”
“而我们现在手头的防毒面具,完全可以抵御这种毒气从呼吸道进入体内。只是现在我们缺乏的只是用来防护皮肤表面,以及脚底下的专用防护服和专用的防护鞋而已。当然,我们还没有专用的防护手套。”
“如果我们在前进的时候扎紧袖口,再加上腿上的绑腿,只有双手暴露在毒气下面。如果能快速的通过这片区域倒也不会带来太致命的威胁。我们的军装都是棉布的,可以起到一些抵抗作用。”
“只要不在毒气区域暴露太久,身上沾染的毒气会带来一些影响。但是只要皮肤不直接接触,即便有些危害,也没有那么的大。而且我们通过之后,可以快速用随身携带的水壶清洗暴露在外边的双手,以消除身上唯一暴露在外地方沾染的毒剂。我还带了一些肥皂,用肥皂水清洗的效果更好。”
“但是连长,我们没有专用的防护服和专用的防化手套。无法在这种情况之下,在日军布设的雷区快速的打开一条通道。工兵排雷要趴在毒气浓度最高的地上,而且持续的时间要很长。这种情况之下,单纯的依靠防毒面具根本保护不了工兵。毒剂很容易渗透进衣物,与皮肤接触。”
说到这里,这个年轻的卫生员看了看面前的雷区道:“连长,只要你能想办法把雷区清除,我可以保证咱们连的战士,即便少量的沾染上毒剂,也不会影响到战斗力。但是这个雷区,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连长,我只是一个受过化学战防护与救护训练的卫生员,不是化学战专家。更不是军区直属侦察旅那帮变态的家伙,什么都懂得。搞定这点玩意,那是轻而易举。你让我给你排雷,弄不好雷区没有打通,咱们两个一起玩完了。”
“对了,连长。渗透进敌后摧毁日军炮兵,那是咱们团侦察连或是军区直属侦察旅该做的事情。怎么让咱们一个普通的步兵连,来做这种事情?咱们的长项是与敌人面对面的对决,这种背后下黑手、打闷棍的事情,咱们不擅长啊。”
齐志远没有回答卫生员的疑问,而是又举起了望远镜,看着对面除了天空不时划过天空照明弹的光线之外一片漆黑的日军阵地。当然,还有眼皮子底下撒布了毒气的雷区。他知道,眼下的宁静只是暂时的。只要这边发出一点动静,那边就会对一切可疑的地方实施火力覆盖。
而在他身边的卫生员小刘,见到连长只是举起望远镜又一遍的反复观察敌情,而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知道自己这个全军有名的战斗英雄,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了,也就没有敢再说话,生怕打断了连长的思路。
不过在他的脑子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在心里面却是盘算着怎么让部队在通过撒布毒气地区,身上尽量能少沾染上毒剂。毕竟这东西,能少沾染一些还是少沾染一些。尤其是芥子气这种糜烂性的毒剂。也许用日军尸体上的衣物,临时改制成包手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些日军士兵既然已经成了死人,应该不介意他们的衣服被借用一下。
就在他在这里琢磨着该怎么减少部队沾染毒剂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志远将手中的这具抗联连级干部,现在标准配备的日军制式九八式望远镜小心的放到盒子里面后,转过头来道:“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准备战斗了。”
他手上的这具九八式望远镜,是现在抗联营连一级指挥员配发的专用望远镜。至于眼下抗联团以上干部手中的原有装备的日制九八式,甚至是十三式望远镜,早就被清一色是美制望远镜以及日制望远镜之中最好的二式八倍望远镜替代。原有的大量缴获的九八式和十三式望远镜,转为配属给营连干部使用。
至于原有数量最多的九三式士官望远镜,则因为数量过大,退出现役又可惜。便转为配属给通用机枪以及改为营级支援火力的高射机枪,兼任观察手的副射手使用。这种望远镜虽然观瞄距离偏近,色数也略微不足。但胜在数量极多,供给通用机枪和大口径机枪使用,还是足够用的。
虽说这款九八式望远镜光学性能比不上美式望远镜,但对于像齐志远这种连级指挥员来说,却是相当宝贵的。尤其是这架望远镜,还是在去年会战结束之后作为战斗英雄,由军区司令员杨震在表彰大会上亲自授予给他的。所以,齐志远可谓是相当的宝贝。每次使用完毕之后,都精心的收起来。
仔细收起这架他视若珍宝的望远镜后,齐志远挥了挥手带着身边的卫生员和通讯员,以及被他领到潜伏地域最后一遍观察敌情的几个班排长,小心翼翼的返回了距离一线阵地不过百余米的部队集结地。
到了地方,齐志远将连指导员、副连长,以及所有的班排长和一些老兵骨干,哦,还有那位卫生员召集到身边,按照抗联的惯例开了一个小型的诸葛亮会。一个连级的作战会议,自然不能称之为作战会议,于是杨震便给这种营连级的作战会议,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诸葛亮会”。
意思就是希望能够博采众长,大家一起拿主意。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也就是这个意思。集思广益,总比一个人自己闭门造车强的多。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