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宁远悠悠然点了根烟,饶有趣味地看热闹。
突然一只天鹅飞起,扑扇着翅膀撞到乔阳身侧。乡间的小路泥土松软,乔阳脚下一滑,带着轮椅往一旁倒下。鱼小晰终于失控地松手放开了斗士天鹅,惊叫一声倒了下去。好在路边就是青草地,她跌得不重,而脑袋则枕着乔阳的胳膊,这一跤跌完了还没那只天鹅拧一口疼。
鱼小晰躺在草地上,看到天鹅们叫唤着你一口我一口将纸袋撕裂,各个叼着面包跑回湖边,只觉得哭笑不得。
喂个天鹅还能如此狼狈,她真是流年不利。耳边传来乔阳的骂声,她扭过头见他正在摸自己的后脑勺,滚了一身的草屑,狼狈极了。她急忙爬起来,关心地问:“你磕到头了?”
“没。被它拧得很疼。”乔阳蹙着浓眉坐起身,手还搁在后颈上摩擦。
鱼小晰忙爬到他身后,掀开他的衣领,看到他后面被拧得几块青紫,心顿时疼得厉害,她不让他再乱抓,摁着他的手说:“咬得好厉害,我们赶紧回去吧,找点药给你擦擦。”
见鱼小晰着急,乔阳那股火气倒是没了,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伸手拉开她t恤的领子往里瞄一眼,不正经地说:“没那么严重,它没我咬得重,你都经得起我就更没事了。”
面上一红,鱼小晰讪讪地抽回手,背对着他坐到草地上。她感觉到他靠了过来,双臂环住了她。
他们依偎在一起,看天鹅们在湖里划水,看一对天鹅交颈嬉戏,看几只天鹅振翅起飞,湖面留下圈圈涟漪。她来伦敦的这两天阳光都很好,有辱雾都美名。像现在,阳光洒得匀匀称称,绿草地柔软如毯,天鹅的叫声恬静悠远,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花随风舞得摇曳多姿。
“真美。”鱼小晰叹了口气,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心里有点不舍得。
“这样的地方,伦敦还有很多。”乔阳揽着她说,“你喜欢的话,我给你另外买一栋附近有湖的房子。”
“不用了。”鱼小晰摇摇头说,“看一下留在心里就好了,我又不会在伦敦呆一辈子,你没必要花冤枉钱。”
乔阳把她往怀里搂紧些,在她耳边低声问:“还是不愿意留下陪我?”
鱼小晰抿唇不语,听到他在耳边无奈低语:“你如果能不这么固执就好了。”
她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心也渐渐飘远。
“两位,如果现在出发,还赶得及晚餐。巴斯蒂安卖掉了一首曲子,今晚亲自下厨做大餐。如果去的晚了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空位。”
他们四人驱车回到东伦敦喧闹的街区,来到那座陈旧的公寓时,在大门口就听到喧闹的人声跟乐声。宁远直接上楼去了,乔阳抱着鱼小晰到一楼的大客厅,徐成扛着轮椅在后面跟着。
大厅里极其热闹,各种肤色的外国人塞满了这间屋子又唱又跳,大长条桌子上摆满了水果跟酒杯,屋子一角放着几个酒桶,那个瘦小的犹太人正抱着大酒杯在接红酒。
在楼梯上见到的中亚男性抱着一把手风琴,正演奏欢快的曲子,浑身bulinbuling的亚洲女孩拎着裙角跳舞,她身段窈窕柔软,光着小脚在地板上跳着,手腕脚腕上都绑着铃铛,随着舞动的节奏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