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频频送来消息,周新春捻着信纸却不知道怎么回复妹妹,眼看着从让姐姐帮忙掌掌眼,就到了家里给周新红订婚了。
周新红还在犹豫不决,女人对于终身大事总是谨慎的。
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去做,怎么去鉴别和一个人的未来如何,总是想要征求些别人的佳言真句,聊以安慰自己。
问来问去,不是顺应了父母之命,就是跳进了糖衣炮弹。
周新春不知道给妹妹什么意见,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
原本是想要征求徐明宇的意见,上番借着哥哥们推脱了一番,现在更不可能给什么参考了。
更何况这种夫妻过日子,未来好不好,谁能够说得准。
还得看自己怎么经营。
只是有时候想要改变起来,却是无能为力,总有上辈儿遗留下的沉疴拖累着你的脚步,甚至让你越来越差。
周新春将这叠纸整理起来,想着过几日要不要回娘家看看。
自打过了年,眼看着又是一年要到头了。
周新春还没有回过一次娘家了,倒是家里的人常惦记,经常会捎些咸菜之类的小吃食来。
可到底是碍着徐家现在出了大事儿,她一个当媳妇的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守着,说不定会影响自己和徐明宇的感情。
说起她和徐明宇,周新春也是满心的苦楚。
这结婚有一年了,夫妻俩在一处相处过日子的几乎简直是少之又少。
周新春心里盼着有个单独的小院儿或者住所。
到了淡季儿,纺织厂的活儿还算是挺清闲的。
周新春正在屋里睡午觉,就有工人过来喊他,“周新春,你快去看看你们家明宇吧。”
“这是怎么了?”周新春忙跑了出去,就见一个工人正扯着徐明宇进纺织厂。
徐明宇不知道是怕丢人还是怕周新春担心,死活不进。
“你好歹把伤口处理一下呀,这都是一家人,谁会笑话你。”那个工人是厂里出了名的热心肠,“这到底是谁呀,下得这么狠的手。”
徐明宇擦了擦脸颊,只不言语,见周新春过来,脸色变了变。
周新春掏出帕子要给他擦脸,谁知道就被他让了过去。
他径直走到水龙头那里冲了冲,脸上没了那些血迹看着好多了。
饶是如此,周新春还是觉得很疼,心里也揪了起来。
原本还怨着徐明宇,这会儿又心疼不已,愤愤地道,“人都打成这样了,怎么不报警?”
“还有钱吗?”徐明宇转过头问周新春。
周新春愣了下,小声道,“就剩下二百块钱了。”这还是她留着想回娘家,给娘家贴补一点儿的。
毕竟爹娘借债供她们姐妹读出书来,十分不容易。
“拿给我!”徐明宇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气。
那语气让周新春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听话的转回宿舍拿了。
谁知道徐明宇全部拿走了,一分也没留,更没说去做什么。
周新春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倘若他说清楚了自己还不给他?
全部拿走,让她怎么活。
周新春越想越委屈,一扭头眼睛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了几滴眼泪来。
她急忙擦了,才问那位傻住的热心肠的工人道,“王大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姓王的工人,挠着头想了想,“我不清楚是咋回事。我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听说是兄弟俩在打架。那个小的厉害把大的给打了。我这走过去一看,这不是徐明宇吗?咱们纺织厂的知名人物。”
“兄弟俩?莫非是老五被找到了?”周新春心里捏了一把汗,实在是老五练过武,徐明宇就算是身体不错,想要打过他还是有点玄。
周新春心里急得不行,恨不得插翅出去。
徐明宇不告诉周新春就是怕她担心,又怕影响了她对自己兄弟的印象。
他今天逮了个机会找到了王凤安那里去要老五。
谁知道王凤安对他十分的热情,“你那兄弟我根本没见过,我这每日忙的,那里会顾上这些小毛孩子。不过我下面看厂子的倒是请了几个退役军人和一些街上的流氓混混,毕竟生意大了,总是要震慑住一些不法的人。要不我把他们叫上来,给你问问?”
混到王凤安这个地步,又是熏陶了大城市里的先进文明,说话办事儿都透着一股子儒雅劲儿。
与几年前徐明宇见到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模样了。
话虽不中听,但是徐明宇却是觉出来了,人家的潜台词就是:你那兄弟想要往我这儿凑,不够格!
心里虽然憋屈,徐明宇还是一步步地从王凤安的办公室出去了。
他刚走,王凤安就把保安队长叫上来说了一通,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日理万机,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上带。
这些人本来就早早的辍学,在社会上混,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了。
现在又被老板骂了,心里哪里顺气。
徐明宇还没走多远,就被他们追上了,倒是没有打他,知道那是犯法。
几个人抬着一路将他丢得很远的垃圾箱里。
也算是很羞辱了。
徐明宇一个人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捂着脸待了半晌,眼圈也是红红的。
这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明宇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出来倒垃圾的老五。
转角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