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忙张罗着老三去把刚刚替换走的老四叫回来。
老四听着老爷子叫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也要发生。
等他急冲冲的跑了回来的时候,老爷子还在用力地瞪眼睛,想要他快点过来。
“爹!”徐明宇一下子扑到了他爹的跟前,泪唰得一下就沿着那双大眼睛落了下来,含着唇含糊不清地道又喊了几声,“爹,爹!”
“有件事儿我要交代你。”徐老爹说,“你娘,就让她跟着你吧!”
徐马氏一听老头子第一件事儿就是他,顿时泪如雨下。
徐明宇里有不同意地拼命地点着头,“爹,您就放心吧。”
徐老爹点点头,“你兄弟,你也帮衬下!”
徐明宇又是点点头。
周新春来得虽晚,正好赶上徐老爹交代后事,心里听得是五味陈杂。
家早就分了的,如今老爹这个样子,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分和好说的。
但是老二两口子却已经开始惦记上老两口的那个老宅子了,徐二嫂推了推徐克,徐克上前咳嗽了一声问道,“爹,咱们老家那套房子,房产证给谁呀?”
老人还没死呢,就想着分老人家的财产了。
其他的几个兄弟怒目而视,却也有如老五一般心里也盼着的。
谁料徐老爹真得就多说了一句话,“家里的都给你娘。”
徐克没想到他爹会这么说,也是愣了愣。
病房了一静,老爷子又睡了过去。
徐明宇觉得心里不对劲儿,叫来护士看了看,人家说老人家身体器官已经衰竭严重,随时都有可能。
徐明宇更是不愿意离开了。
家里还有梦梦让曹大姐帮忙带着,周新春和徐明宇说了一声就回家看孩子去了。
到了凌晨二点的多的时候,守护在老人身边的徐明宇忽然一个警醒,就见老三傻愣愣地站在他爹的病床前。
“怎么了?”
“老四,你看看这个仪器是不是坏了?怎么是个直线?”
徐明宇一听脑海一片空白,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爹!”
他这惊天动地的一声,立刻就把左邻右舍的病友们都吵醒了。
就连值夜的大夫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大夫一顿检查,又是听心跳又是翻眼皮的才确定不是休克而是,而是真的去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或者说子欲养而无能为力,那种感觉永远是个终身的遗憾。
老人的葬礼,本来是要风光大葬,这是村里的习俗。
这天还来了不少亲戚和唱小戏的,就连周新春家的这边儿的亲戚也都来了。
各家所有能够叫来的亲戚都来了。
更有不少弟子来为师父送行。
徐马氏本来嘱咐的孩子们要小办,不要跟风,谁知道就这样了。
但是这么多人来了又不能撵走人家,少不得又要请几个大厨在大院里做上几桌饭菜。
这哭丧是从村里一直哭到村外面的宗庙之处,不过因为老先生信仰的问题,给他送行的队伍正好和别的人家反着来。
这让村里的人都瞧了个稀奇,就连徐盛心里也是犯毛,毕竟儿子徐青当年是有过前科的。
好在徐青现在去部队了,那是阳刚的地方,不受这些影响。
丧事转眼就过了,等到第七日上了坟,徐家的一家子才渐渐地从失去了亲人的悲痛当中缓了过来。
徐明宇也渐渐地把心思开始转移到在做门什么样子的新生意上面。
不过外面却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贯彻伟人提出的计划生育进入了一个十分严厉的环节。
墙面上到处贴的标语,“生男生女都一样”“”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坚持计划生育基本政策”等等。
尤其是村里更是严抓严办,计生委的力度之大,据说为之色变。
就成了你越是不让我生,我越是想生的劲头。
尤其是村里面想要生个男孩的不少,更有不少家里为了生个男孩不知道生出多少个女娃娃来。
没有男孩子,被叫做绝户。
徐明宇和周新春自然想要再生出个男娃娃来。
本来他们也没怎么注意这个计划生育的事儿,谁知道没多久周新贵两口子就躲到了城里来了。
原来这计划生育是挨家挨户上门搜查的。
村里不少被打了胎,安了环儿的妇女,超生和多生都是按人头罚款的,不少家罚款罚得倾家荡产,还有人更是因为交不起罚款被抄家的。
屋里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周新贵和徐丽两口子惊魂不定地说着这些事儿。
将徐明宇和周新春吓了一跳。
“这还有没有王法?”
“人家说了这就是国家政策,得富起来!”周新贵说道,“你嫂子这都八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呀。”周新贵说着眼睛就掉下泪来。他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爹了,若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是不会想到妹夫家里躲一躲的。
再说了他和周新春的关系实在是说不上多么好。
好在徐明宇比较通情达理。
为了周新贵的事儿,徐明宇还特意回徐家村里打听了打听,发现各处都一样。
也不好让他们两口子去村里面住着了,只能在东屋里安了一张床,让他们两口子先凑合过这个风声去。
周新贵是每日出去打探消息。
这一住就是多半个月,吃住都在周新春家里。
连着老五家里都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