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程黑家的又笑道,“这女孩好,等你娘再有了小弟弟,你就可以照顾你弟弟了。”
旁边的人也附和,“可不是,老刘家养的四个闺女,今年给她儿子盖了新房。这有闺女呀,就是好。”
程黑家还待要附和几句,怀里的孩子已经哇哇地大哭起来了。
程黑家将程茵放到床上,对那人道,“西婶子,你帮我看下。我去给她弄点水来,她呀准是饿了。”
小孩子弱弱的,程西家的看得有些可怜。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程黑家就端了一碗水和一只小勺子来,她一勺一勺的喂过去,孩子果然是不哭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是水饱儿。你还不信。”程黑家笑道。
程西家勉强地点点头,暗道这个程黑家真是不靠谱,都养了五个儿子一个外甥女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人养大的。
程西家的坐不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这出了门儿没走多久,越想心里越不是个事儿,便绕路往程梓温家去了。
周新红在村里的人缘儿不错,和这位西奶奶也有几分的交清。
程西家到了周新红那边儿将话说了一遍,周新红顿时就愣住了,哆哆嗦嗦地道,“这么说,她将孩子饿了一天?”
“她是孩子的奶奶,不会这样吧。但是这个水饱儿,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程西家说了几句,“我先回呀,你记得自己去看看孩子,你娘那个人真的是有些招三不招四的。”说完也不管周新红的脸色如何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周新红顿了一下,旁边程梓温从屋里出来问道,“西奶奶来做什么?”
周新红却听不进去,扯了一件外套拔腿儿就往程黑家的跑了。
程梓温摇摇头,自己又回屋里去了。
他倒是想出去打牌消遣一下,但是这会儿大家都出去干活的干活,哪里有人有这个时间。
不提程家的鸡飞狗跳,这些日子周新春家里也过得极其的不太平。
她和徐马氏两个人是半点儿不敢放松警惕,就连后院的曹大姐都瞒着,每逢家里有什么左邻右舍都分上一遍。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那些邻里哪里有时间吃上这等好的。
心里就好奇徐明宇家这是发了大财了。
好在一个胡同内也就四五户人家,因着周新春婆婆徐马氏经常给他们送东西。
倒是一来二去地都活跃联系了起来。
大家之间关系一时也是非常好。
毕竟物资缺乏,这个时候有人肯送给他们吃的,心里虽然有些嫉妒,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巴结上对方。
周新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门在家里做一些家务活儿,或者翻翻书写写字玩玩游戏。
左邻右舍都是惯了的,有什么风声也传得最快。
基本上来过几次检查的都被糊弄了过去。
不想这日突然来了一拨紧急袭击的,周新春正不知道往哪处躲,徐明宇就回来了。
徐明宇刚一进胡同口就看着一个妇女被一辆敞篷的拖拉机给拉走了,上面不独那个妇女,还有家里的一些东西。
徐明宇看得是心惊肉跳,那妇女的肚子就是在他眼前晃。
他匆匆忙忙的往自己家跑,就见一个人在他们家门口往里张望,便怒喝了一声。
那人吓了一跳,随即道,“你是这家的主人?我是计生办的。让你家里的妇女都出来检查检查。”
他的话还未完就挨了徐明宇一拳头,“你他妈的哄谁呢?你是计生办的?刚刚在外面拉着一个孕妇走的不是计生办的吗?”
那人还要掏工作证,结果徐明宇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那人平白挨了这么几下子,心里有气,可视线往外一扫,果真那群狗娘养的都走了,就丢下他一个。
他心里有些晦气,却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些日子,他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刁民。
两个人正闹着,徐马氏从屋里出来了,“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一看屋子里似乎没有旁人,只有这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看着好像六七十了,肯定是不能生了的。
徐马氏贴心地请那人进去喝水,“我这儿子是来看我的,肯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那人也带不住了,又见徐马氏一个老太太没什么捞头,功劳也算不上,暗道晦气。
他这一走,徐马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倒在了儿子怀里。
徐明宇吓得忙搀扶住她,“娘!”
“我没事儿!”徐马氏摆摆手,她是被这么大个阵势给吓到了。
徐明宇将她搀扶到屋子躺下,便急匆匆地去看看周新春了。
“新春?”他翻遍了屋子不见踪迹,有些担心刚刚的人是不是就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被带走的是周新春。
想到这里,徐明宇急得冒火,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见衣柜里有声音。
他上前用力一扯,结果扯出一个人来。
周新春还用力地在里面拽着柜子,被他这一拉一下子就扑了出来。
徐明宇急忙接住她。
见是徐明宇,周新春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徐明宇经过了了一起一伏,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是他太低估了这严峻的社会形势了。
徐明宇想来想去,决定给周新春找个比较隐秘的人家。
这人家,非白朗的住处不可了。
毕竟白家的权势,没有人敢上门。
再说了,白朗和关莺夫妇又是老同学、好朋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