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原本有些担心徐明宇,出来的时候就见徐明宇正将周新春往后面的大树下拉,周新春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倒是有几个好心肠的女工帮她捡了起来。
白杰不由得摇摇头,“得,又一个!”
徐明宇是真得气得不行,他是先看上周新春的,从头到尾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一个傻女人,偏偏这个傻女人,还要跟他说什么分手。
他以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这个傻女人都感受不到吗?
他喘着胸膛拉着周新春的手,在一棵大柳树下站定,气冲冲地望着她,“谁让你说分手的,我同意了吗?”
他气归气,总算还没有乱了头绪,觉得这事情就像是他小时候拉着弟弟一起去村委会改名字一样,只要认定目标,不论多少困难,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障眼法罢啦。
他是有自信对方是喜欢他的,所以无论周新春说什么,他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便没有人能够奈他何。
他的霸道,让周新春既甜蜜又辛酸。
“明宇,你冷静点,我们是不可能的。”
“怎么就不可能了?”徐明宇生气地道,“有什么话你说出来,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除非是人心变了。”
周新春被他说得又急又羞,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虽说有媒人,可到底双方父母都不知道。你看看关莺和白朗,明宇,放手吧。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周新春,看着我的眼睛!”他按着周新春的双肩说,“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这个词。周新春,胜利是属于勇敢者的,你如果连终身大事都要应付,就是我看错了你。但,我相信我的眼光。周新春,你能相信我吗?”
周新春的嘴抖了抖,她害怕一不小心就说出绝情的话来。
在纺织厂里徐明宇几乎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了,曾几何,她也好奇,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她。这让她一度兴奋了好几天,甚至有时候偷偷想起来心里都是甜滋滋的,还带着一股的窃喜。
但也为了他的这份喜欢,她事事都要做得更好更完美,才能够让他们看起来有些相配。
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徐明宇怜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相信我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来解决可以吗?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周新春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徐明宇的承诺,成功地打消掉了她的恐惧。
“新春,我最近可能有些忙,忽视了你。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问过我,别人说得都是不可信的。你无论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徐明宇不放心地嘱咐道。
周新春点点头,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再不胡思乱想了?”
周新春摇摇头。
徐明宇心底一松,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地白色牙齿,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周新春的脸颊,“别动!”
周新春不知道发生什么,果然呆呆地一动不动。
徐明宇忽然凑近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周新春脸顿时窜起一道火烧云直燃到耳后。
徐明宇看得有趣,一只手扣住她要躲闪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这一吻下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周新春心如擂鼓,一方面既是觉甜蜜,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
可这事儿也不好跟徐明宇直说,只用眼睛瞪着他。
徐明宇见她可爱有趣,便问她,“这周末你有安排吗?如果没有,就陪我去图书馆吧?我最近要查资料,需要一个帮忙的。”
周新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但是能够参与他的生活和工作,还是让她安心了许多。
两个人手牵着手平平静静地走了出来。
纺织厂的那些姑娘和女工们倒是没有说什么,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错,竟不少人希望他们在一起呢。
徐明宇因为心虚方才将周新春的衣服连盆子都丢在了地上,便主动自告奋勇地帮她洗衣服。
时间有些晚了,打水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新春坐在一张垫着报纸的石块上。
徐明宇认真的给她搓洗着那件浅色的工装,表情认真而严肃。
周新春不由得看呆了。
徐明宇的衣服一直都是一尘不染,她是知道的,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生活的事情,那认真的样子极有男人味儿,尤其他的额间还有亮晶晶的汗粒,倒是让她心弦猛地一拨,仿佛再也看不进别人去了。
徐明宇帮她洗完了衣服,又扯平整了,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出来。
周新春慌忙回神儿,脸色有些微红。
倒是被落下的夕阳染得越发的娇羞动人。
两个人竟是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周遭的一切全然不存在。
十一月份的时候,周新春又接到了家里的来信,她几乎是厂子里接信最多的人。
时间久了,大家都有些习惯了,还时常拿这个打趣她。
周新春也不以为意。
信里除了家里催她亲事,就是妹妹周新红的一些琐事儿了,她心里有事情憋得难受,父母朋友都不能说,就只能偷偷给姐姐写信。
周新春在县城里,周新红在乡下。
这县城里虽然比乡下不仅是生活和思想宽裕一些,就是结婚的年龄上也多少会宽容些。
倘若一个年级略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