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蒙家庄子的路不好走,乃是羊肠小道,骑马还不及走路来的轻松,一路上山下山的,稍不留神很有可能从马上坠落下来。
尽管如此,蒙云还是羞红着脸向老柳说要带着手下的士卒回家,最好能让他骑着马回家。
马匹在军中是有管制的,不过蒙云的情况,老柳知道,想要衣锦还乡没什么好羞愧的,更何况蒙云还是带着李宽的吩咐来的。
没说的,不就是十匹马吗?
骑走就是。
穿上自己的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带上手下的士卒,蒙云踏上了归家之路,回家的急切心情让他没在路途中停留,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挥舞。
都说山路难走,稍不留神极有可能从马上掉下来,这不蒙云就从马上落下了吗?好在蒙云武艺不低,从马上落下来倒是没有受伤,就是可惜身上的官服脏了。
脏了就脏了,哪能挡住蒙云回家的激动,可是就在他想上马继续前行的时候,看见随行士卒憋着的笑意,他冷静下来了,若是穿着这样回家,指不定就被人说他是骗子,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服饰穿在身上就说是官服,毕竟他现在的官服是李宽吩咐裁缝特制的,与寻常的官服完全不同。
回乡要体面,不论在外面混的好不好,外出回乡之时总得讲究服饰得体,不说穿新衣绷面子,至少不能穿成一副叫花子的摸样。
停住了回乡的脚步,就地找了一条小溪,脱下身上的官服洗了洗,好在老天爷也给面子,暖烘烘的日头当空,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官服也就干了。
一下午的时间,官服干了,想要继续回乡却是不可能了,太阳都西沉了,夜里看不见路,在被摔一次可就麻烦了,毕竟连日赶路顶多半日的光景就要到蒙家庄子了。
“就地安营,咱们明日一早上路。”蒙云很有当官的潜质,吩咐士卒的样子很有威严。
不过,士卒跟随蒙云训练了小半月,知道蒙云的本质,丝毫不在意蒙云的样子,笑道:“蒙中尉,你看看,俺们一路奔波,你是不是把珍藏的美酒拿出来让俺们尝尝。”
“你小子咋知道俺有美酒咧?”
“俺都闻着酒香了。”士卒回道。
蒙云一愣,自己坠马的时候明明查看过酒坛子,酒坛子完好无损,咋能闻着酒香呢?
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己也闻到了酒香,朝马匹看去,只见战马在粗糙的老树干上蹭痒,明白了,连忙走过去,只见酒坛破裂,坛中的酒只剩下了小半坛。
坛子都破了,只能喝掉。
喝酒得有故事,这是自家殿下说的,没有故事喝酒不对味,可惜蒙云人生十九年,除了近两三个月发生的事能说说之外,没有其他可说的,但是这两三个月发生的事早都说完了。
再说一遍,显得无趣。
就在蒙云想故事的时候,士卒问道:“俺听说蒙中尉打过王爷的护龙卫是不是真的?”
一听这话,蒙云当即吹嘘起了殴打胡庆和一众护龙卫的话。
当然,胡庆的面子要给,没说把胡庆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只是说喝醉之后和胡庆他们打了一个平手,就算如此也受到了士卒们崇拜的目光,护龙卫啊,那可是保护殿下的,听说身手不凡,自己老大竟然还能和护龙卫打个平手,厉害。
“好了故事听完了,酒也喝完了,睡觉。”
···········
一早起身,蒙云也不怕冷,在小溪便洗了个澡,才换上了官服上马回家。
午时,蒙云一行人出现在李宽当初站立的小溪旁,因为午时,蒙云没有见到庄子中的熟人,心里很复杂,这是一种他不知道该怎样述说的复杂。
明明才离开三个多月,眼前生活了十九年的蒙家庄子明明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却感觉庄子的变化很大,骑在马上踌躇不前,近乡情更怯,大抵就是现在的情况。
“这不是蒙云小子吗?何时回来的。”庄子中的汉子匆匆从外面回庄,见到了骑在马上的蒙云一行人。
“放肆,什么小子,这是咱们中尉,要称呼蒙中尉。”士卒很给蒙云长脸。
蒙云挥手,看向愣神的汉子说道:“蒙四叔,俺也是刚回来,这不刚打算进庄子,就遇到您了。”
见蒙云没啥大变化,蒙四叔笑道:“那咱们一同回去,就在俺家用饭。”
蒙云点头道谢,却没说要去用饭的话,蒙翁从小就教导自己不能麻烦别人,家虽然没有肉食,饭食却是不缺的,自己一行十人,做饭也是一件麻烦事,还是不麻烦四叔的好。
“对了,听他说你是中尉,这中尉是个啥?”蒙四叔指着刚刚开口喝斥自己的士卒问着蒙云。
被指的士卒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蒙云却是笑脸盈盈道:“中尉是一个官职,军中的官职。”
“你小···你当官了?”蒙四叔大惊,随即疑惑道:“俺听老叔说你做了李公子的护卫,咋做官了咧?”
“四叔,李公子是当今楚王殿下,前不久殿下率咱们进宫广州,俺立了功就做官了?”蒙云笑着解释道,笑的很腼腆。
“做官好啊!你小子光宗耀祖了,老五这次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当年若是他不悔婚现在都成官家的老丈人了。”蒙四叔感慨连连,想到自己家的儿子,遂说:“今日你小子就去四叔家用饭,俺这就回去让老叔别做饭了。”
说完,蒙四叔就跑,看得蒙云直摇头,跑进庄子就开始大吼,蒙云小子回来了。
路过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