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两个字说的并不连贯,却不妨碍在场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李宽笑脸盈盈的帮小芷擦泪水,蒙云愣在了当场,两年多没有开口说话的小芷竟然开口说话了?更让他发愣的是原本已经好似去世的蒙老爷子健壮的就像年轻人一样,翻身下床从李宽怀里接过小芷喃喃自语着:“我的小芷会说话了······”
一边说一边哭,哭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李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认为自己不适合看这样的场景,看着这样的场景,他总会想到当初离京之时,安平和万贵妃哭泣的样子。
自古多情伤离别,情之一字,他实难看透,李宽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无情之人还是多情之人,但是思念却是不缺的,来闽州一年多了,他也时常会想起李渊,想起万贵妃,想起师父,想起小安平,想起长安城中的熟人与桃源村的景致。
回长安遥遥无期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随即又坚定了下来,该一心一意处理政事,发展闽州了。
从蒙云的家中出来,没有回县衙,直接去了船厂,船厂的进度很喜人,据李明言和和刘仁轨的上奏,闽州的第一支楼船就快造好了,仅仅半年多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果,出乎李宽的意料,李明言和刘仁轨没给自己请功而是给船厂的工人请了功,毕竟没有工匠们的夜以继日,楼船的建造还没那么快。
李宽也守信用,不仅赏赐钱财还吩咐了王翼他们这些能说会写的人帮着写了家书,寄往长安和凉州,当初说好楼船建成之日便是大家接人之时的承诺他可没忘。
“殿下,您来了。”
一路走,一路都是打招呼的工人,无一不是带着欢喜的神色,心里的那些黯然神伤,在工人们的笑容之中渐渐散去。
“老李啊,你这船能下海吗?”套其他的,指着船厂中出具模样的楼船就问。
李明言仔细想了想,说:“殿下,下海恐怕不行,海上风浪太大,但是咱们的楼船纵横内河却是没有问题的,若是装上八牛弩,就是大唐的艨艟舰也是咱们楼船的对手。”
“老李啊,本王实话告诉你,本王想要的船不是纵横内河,而是要在海上纵横,本王给你时间,给你工人、铁匠,所有需要的一切,本王尽量满足你,但是你一定要给本王造出纵横大海的楼船,当初本王提的建议结合你老李的本事,本王相信你能造出纵横大海的楼船。若是怕风浪摧毁船舱那就用钢,咱们现在的炼铁厂已经开始炼钢了,用钢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殿下,有您这句话,俺老李保证给您造出纵横大海的楼船。”
李宽笑了,笑的很开心,拍了拍李明言的肩膀,然后朝着码头走去,码头上的工人们越发的少了,当初在码头上工的工人们利用休息时间不停的学习造船技术,已经渐渐的转移到了船厂做工。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搬着一块不大不少的石头,走三步歇两步的朝岸边走,定眼一看,原来是长溪县的王博礼,仔细想想才记起来是怀恩将王博礼发配到码头的。
“坐下聊两句?”李宽走到王博礼身边问道。
在码头干了两个多月,王博礼早将以往的官员做派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深入骨子里的礼数却是不缺的,放下手中的石头,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朝李宽躬身行礼说:“草民谢过殿下大恩。”
“看来你还是有点改变的,你家的小子好像是叫王誉吧,在闽州学城做的不错,没想到以前偷奸耍滑的你还生出了一个勤勤恳恳的儿子。”
“多些殿下夸赞,草民确实不及誉儿,多谢殿下对誉儿看重。”说完,又是一礼。
“说说,这些日子在码头感觉如何?”
“殿下,说心里话,草民在码头过的比原来苦,却感觉很踏实,每日早起上工,下工回住处和工友谈笑一番,正是这段时间的谈笑,让草民感慨良多,原来咱们大唐,咱们闽州比草民苦的人太多了,草民当初实在不该怨天尤人。”
李宽点头:“码头还有三个月就要完工了,本王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条就是去船厂做一名管事,还有一条路就是回长溪做县丞,想好之后再回答本王。”
说完,起身就走,王博礼却叫住了李宽,说:“殿下,不用想了,草民想回长溪。”
“哦?!这就决定了?”
“当初草民在长溪毫无作为,如今殿下肯给草民机会,草民想回长溪为百姓做些实事。”
见王博礼的神色不似作假,李宽点点头:“码头修成之日,就是你回长溪之时,莫要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期望,若是此次本王再听到关于你不好的传闻,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草民提头来见。”
“好,本王期待你的表现。”
李宽和王博礼在叙话,城中的蒙老爷子也在和蒙云叙话。
“云小子你说小芷现在咋又不会说话了呢?”蒙老爷子当时听到小芷叫哥哥,激动之下就没在装了,想着反正小芷都会说话了,再继续装下去也没了意义,装病可是一个累人的活儿。
可是让小芷叫了大半晌的阿翁,小芷却只能“啊啊啊”的叫着,阿翁两个字愣是说不出来,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要不问问殿下?”蒙云转头,在空荡荡的房中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李宽的身影,疑惑道:“殿下何时离开的?”
“你问老夫,老夫问谁?”蒙老爷子很怒,连殿下人走了都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