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在外围观的百姓和堂中的差役哈哈大笑,就连堂上坐着的,装作一本正经的李哲也忍不住笑了,哪怕是见识过无数可笑之事的怀恩,也嘴角抽搐。
笑过之后,作为县令的王远喝道:“好好回话。”
“是是是,草民定然好好回话。”
李哲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回话了,你等可以回去了,不过······不要忘记择日将罚没的钱财和上交的地契送到县衙。”
“殿下放心,草民回府立即将钱财与地契送来。”
三人磕头,起身朝李宽感激一笑,才躬身退了出去,随即便传来了三人庆幸的笑声。
依样画葫芦,李哲将所有区分好的富商们进行了审判,除了这三人之外,最高的也就是罚没一千贯钱财,而最低的甚至低到了五十贯。
不过,不管是多是少,受罚没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反而发自内心的感激李哲,若是按照唐律,他们受到的处罚可就不是这般轻松了。
在闽州,在长乐县,他们只是罚没钱财,没有受到一下板子。
若是在关中之地,真按照大唐律例,以他们商人的身份,家财尽丧不说,或许还会被判个流放。
若是遇到个打心眼儿里反感商人的县官,说不得还会被收监,上报朝廷,等着秋后处斩。
所以,经过商户们的宣传,再加上李哲此前书写的政令宣传,一时间,长乐县的百姓像似过节一般的欢喜,长乐县在所有商户眼中,那就是商人的圣地,只因长乐县对所有商人都是宽厚的。
将长乐县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李哲才发现还有两日就要一个月,不由得有些犯难,毕竟他还没忘记李宽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但他又不想回台北。
闽州一共有七个县,少了长乐一个,也还有六个,再加上龙溪和莆田的情况基本明朗,用不着他亲自前去,那也还有四个县。
当然了,这四个县其实也不用李哲亲自前去,只需下一道命令,上任的县令自然能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可是他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处理政事的感觉,不愿意离去。
发现自家小主子皱眉,怀恩心领神会的安慰道:“小王爷,不必担忧,老奴已经派人去台北禀告了陛下,不日,陛下的吩咐便会来长乐,以老奴对陛下的了解,应该会给殿下充足的时间。”
“真哒?”李哲兴奋道。
怀恩点点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李哲刚到长乐后不久,怀恩见识了李哲拟写的政令便给李宽去了一封信,将李哲的作为毫无隐瞒的告知了李宽。
远在台北的李宽收到书信后,看过之后,便笑了。
将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儿子,李宽问道:“臻儿,你认为你弟弟在闽州的作为如何?”
将问题问出口,李宽也不急,等到李臻也看过之后,才听李臻笑道:“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稚嫩了。”
从大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李宽愣住了。
在他看来,李哲的本事已经不弱于许多成年人了,单单是李哲自己能想到将所有犯案人员留在当地处决,便已经算不错。
更何况李哲亲自拟写的政令,在李宽看来,相当不错。
首先,便说明了楚王府这些年为何没有查办闽州发生的事情的原因,说明了是因为自己父皇出征海外四年,对闽州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如今回来了,知道了,就特意派自己来了。
其次,又从关中前来的百姓树立了信心,说只要是闽州的百姓,一切都按照闽州的律法来处置,对他们之前歧视僚人的作为既往不咎,占取的良田只要在五亩以下者,不必归还。
最后,还不忘闽州当地的百姓,减免了闽州当地百姓赋税一年,以罚没的钱财和良田赔偿所有当地百姓。
虽说言辞不够华丽,但恰恰是这种平淡的言语才能让百姓真正的明白,他对小儿子亲手书写的政令很满意。
不过大儿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见解。
李宽顺水推舟,问道:“那依臻儿的意思,怎样的政令才算是成熟呢?”
李臻也不客气,直言道:“若是弟弟颁发的政令中的第一点能将大唐陛下无视闽州发生的事写出来,便可越发表明父皇的宽厚,表明咱们的宽厚。
毕竟大唐陛下都对闽州之地发生的事不管不问,咱们如今能做出这样的动作,那便是天大的义举,闽州的百姓便越发敬重咱们,敬重弟弟,甚至有可能将弟弟视为闽州的帝王,闽州将彻底脱离大唐,成为弟弟治下之地。
至于第二点,弟弟做的还算不错,儿臣亦想不出比他更好的好办法。
不过最后一点,却显得小家子气,若是减免赋税那便减免三五年,毕竟闽州的赋税皆上缴到长安,于咱们而言并未有任何损失,反而能加深弟弟威望,彰显弟弟的宽厚之名,而且大唐陛下此前对闽州不管不顾,理当如此。”
听到大儿子的解释,李宽点了点头:“倒是比你弟弟见解深一些,但却显得过于冷漠了。
虽说你提出的第一点看法是不错,甚至可以说得上完美,但此举有些过了,咱们与大唐陛下终归是一家人啊!
若是闽州一旦脱离大唐,且不说闽州是否能抵挡大唐的大军,也不说大唐陛下对此会不会追究,就说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有何颜面面对大唐陛下呢?
别人待你以诚,将闽州所有的权利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