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活过今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青愕然。
“没什么?”陈闯向后一仰,双臂环抱在胸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的座椅里,有一颗微型炸弹,爆炸范围大概是一米,压力感应,只要压力小于二十公斤,就会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炸死个把人还是足够了。还有,你那些藏在咖啡馆周围的小弟,已经被我的酗伴们解决了。”
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至始至终,没正眼看过齐小曼。
望着陈闯的背影,齐小曼的表情,非常迷茫。
而李青,如坐针毡,肝胆俱裂,可偏偏,不敢动弹分毫。
陈闯踱出咖啡厅,慢慢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一夜之间杀了两百人的大魔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容得如同徜徉在自家的后花园。
前方,几十个少年持着砍刀,气势汹汹的与陈闯擦肩而过。张狂的话语,清晰的传入陈闯的耳中。
“老大,黑虎帮让人干了,这可是咱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把黑虎帮在这条街上的势力扫平,这条街就是咱们小刀会的了。”
“兄弟们机灵点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在此一举。”
……
旧世界崩塌,新世界当立。各方黑势力蠢蠢欲动,准备如同李立雄蚕食苏家一样,迅速吞掉黑虎帮的势力。李立雄颓败的趋势已不可避免,一切看似偶然,却是必然。没有人能当一辈子枭雄,即便没有陈闯,终有一日,这个心狠手辣的狂徒也会被比他更狠的人砍死在街头。
陈闯懒得参与黑吃黑这种极度无聊的事。离开小咖啡馆后,他径直回到西山,在丛山峻岭之间修炼虎炮拳。
傍晚,麻辣烫馆。
最后一个客人离开,老板老张准备打烊。收拾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门口的角落里,多了一个鼓鼓的黑色垃圾袋。带着狐疑,他抓住袋口向上一提,薄薄的塑料禁不住沉沉的重量,垃圾袋撕拉一声裂开个口子,成捆的如同方砖一样的东西顿时滚落了出来。
这东西红得鲜艳,竟是崭新的人民币。老张大为惊骇,忙撕开垃圾袋,只见百元大钞摆放得整整齐齐,粗略估计,总额应有数百万。钞票的上方,摆放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奖给不贪心的人。
老张微微一怔,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形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努力晃了晃头,喃喃说:“不会吧……”说完,颤颤的伸出手,向金钱探了探,片刻,又缩了回去。
苍蝇馆的主人一跃成为百万富翁,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返回后厨,拿出一个结实的蛇皮口袋,将所有人民币都装了进去。随后将蛇皮口袋抗在肩上,一如往常的离开小饭馆,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家中,一个常年卧床的可怜女人正在等着他。
城西,昏暗的小巷。
一个徒有四壁的陋室中,昏黄的灯光摇曳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伏在斑驳的书桌上,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眼中闪耀着渴望。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坐在床沿上,慈祥的看着他。
嗒嗒……
陋室门外,突然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女人狐疑的打开门,却不见人影,只见一个用报纸包裹的方形物体,摆在地上。
拨去报纸,女人惊讶的发现,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总额约有二十万。钞票上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奖给努力的人。
城西,废弃工厂。
粉笔画出中场线,砖头摆成球门,废弃的工厂大厅被改造成了极为简陋的球场。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努力争抢一个破旧不堪的足球,稚嫩的吼声让大厅有些喧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穿破旧的教练服,站在一侧,不断拍手大喊:“注意跑位,补防,不要越位,速度再快一点……”
哗啦!
突然,一个不明物体击碎原本就破损不堪的玻璃窗,划过优雅而完美的弧线,落在中年男人的脚下。中年男人追出工厂,只见茫茫夜色,不见肇事者的踪影,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哀色,喃喃道:“给孩子们找一个不受打扰的球场,怎么就这么难啊。”
带着伤感回到废弃工厂,中年人突然发现,砸破玻璃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大铁盒。
心下疑虑,中年男人本能的俯下身,尝试打开铁盒。盒盖被手指轻轻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红色,顿时透了出来。
中年人顿时惊呆了。
他无比清晰的看到,盒内整齐的摆放着一捆捆崭新的百元钞,总额应在百万。钞票的最上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奖给执着的人。
……
与此同时,西山脚。
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挥洒而下。陈闯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绒草之中,双目微闭,身旁熊熊篝火烈烈燃烧着。苏屠坐在篝火边,细细烤着一只穿在木棍上的野鸡。
过了一会儿,野鸡飘出浓郁的肉香,油脂滴滴落下,溅得木炭滋滋作响。苏屠吞了吞口水,道:“陈老大,差不多了吧。”
陈闯微微睁眼,斜眼看去,道:“再等五分钟。”
“哦。”苏屠舔了舔嘴唇,掏出一瓶好酒,灌了一口,随即咂咂嘴,道,“我总觉得,趁大秀不在,喝光她的酒,有些不仁义。”
说着,又灌了一口。
陈闯笑道:“能不能别这么口是心非?”
苏屠挠挠头,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