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花夜陇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庭兄,你方才说什么?”
庭月寒并没有去重复他先前所说的话,他语气淡淡的对花夜陇说,“你妹妹又不蠢,跟着那个丫头,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花夜陇对庭月寒的话不以为然,“我妹妹能有何企图?家里不愁她吃不愁她穿的,又有我宠着。”
庭月寒半垂了下眼睫毛,不在接花夜陇的话,他朝办公室门的方向轻唤了一声,“韩桐。”
“属下在。”韩桐恭敬的闪进门内。
庭月寒吩咐他,“去查查三日前j.省会到t.省会的火车有哪几个车次,看看那些车次大概什么时候能到t.省会。”
“是。”韩桐领了命令离开。
花夜陇担心花袭人根本坐不住,他等了半个多小时,韩桐还没回来复命,他着急问,“庭兄,不然咱们现在就去北方的庭皇陵守着她们,你看如何?”
庭月寒耐着性子,“你别着急,总归得先弄清楚她们坐哪一列车,而后在做决定不迟。”
两人正说着话,韩桐进来禀告,“少爷,三日前去t省的火车只有上午一列,这列车大概在明日晌午才会到达t.省会。”
庭月寒对韩桐说,“你去安排一下,晚一点去一趟t省。”
庭月寒和花夜陇的对话,韩桐之前在门外听到了一些,他心里面并不愿意自家少爷去找小村姑,毕竟那小村姑结过婚了,真的哪哪都配不上少爷啊,而且她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依他看还是少招惹为好,不过他刚刚获得少爷的原谅,不敢在随意忤逆对方的意思,只能答应,“是,属下这便去安排。”
火车上。
由于条件限制,列车厢没法洗头发洗澡,来来往往的路人,也令她们不方便换私密的衣物,所以,近四天的火车生活让言欢和花袭人都有些崩溃。
花袭人抱怨,“小欢,你就是一个大坑就知道吗?”
言欢头一次觉得花袭人很呱噪,“这话你从昨天就开始在我耳旁叨叨了,没有两百遍也有一百遍了,你不嫌累啊?而且话说回来,我也没强求你跟我一起坐火车啊。”
花袭人看了眼言欢憋屈的小脸蛋,轻叹口气,“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真受不了了,我觉得身上快臭了。”
她没坐过火车,不知道火车上竟然会这么脏,明明刚上车时还好好的啊。而且她上铺还住个男人,晚上她都不敢睡觉,还有那人鞋子一脱,脚丫子味熏的她都想吐,即便她离开铺位,也无法避开车厢里散发的怪味。
言欢耷拉了下小脑袋,看了一眼花袭人油腻腻的,苍蝇飞上去都能滑倒的头发丝,又看了一眼车窗外已经高升的太阳,“再忍忍,就快了啊,估摸着晌午就能到了。”
花袭人亦看了一眼言欢乱成鸡窝,脏的快打结的头发,“那下车后,咱们去哪儿洗个澡啊,总不能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去人家家里吧。”
言欢抬起小手揉了揉秀而挺的琼鼻,轻轻耸了两下,她记得她十来岁,她们一家还没有从老宅搬离时,严铭和易薇薇经常带她去省会中心的一家温泉会所泡温泉,那家会所据说民国时就有了雏形,在新国家成立之后更是发展成为专供上流社会人士专用的休闲场所,不知她现在的平民身份还能否进得去。
顿了一会儿,她说,“袭人,下车后我带你去泡温泉,不过你到了那里之后一句话都不要说,可以吧?”
花袭人立刻答应,“你要是能让我泡上温泉,让我三天不说话我都能做到。”
当火车鸣笛后的铛铛声不断响起,列车员走过来报站点,言欢和花袭人几乎是冲着出列车厢的。
下了火车,两人就跟着人流往出口跑,在离出口不远时,言欢一个急刹车,连忙拽着花袭人止步,并快步往后退。
两人的行为引得路过的旅客纷纷侧目。
花袭人挣扎,“小欢,你拖着我干嘛啊?不是要去泡温泉的吗?”
言欢扯着花袭人别在通道的拐弯处,“我看到庭,你庭大哥身边的那个贴身保镖了。”
“啊?那怎么办?”花袭人伸头朝出口看过去,果然看到韩桐如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立在铁栅栏外面,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朝里面看过来。
她继续瞅,继而惊呼,因为她看到韩桐的斜侧边,竟站着花夜陇,“小欢,我哥也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因为太激动,她手上一使劲,掐起言欢的胳膊上的嫩肉揪起。
言欢疼的抽抽,快速拍掉花袭人的手,咬牙,“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这不是有我在吗?你容我先想想办法可好?”
“那你倒是快想啊。”花袭人又急又慌。
顿了一阵儿,言欢说,“你带化妆品了吗?”她给她俩画个网红妆,花夜陇应该认不出吧?
花袭人轻瞪了一眼言欢,不好好想法子,问这个做什么?“我这么俊化什么妆啊?”意思是她没有化妆品。
言欢:“……”
个凑不要脸的,要不要这么自恋?
两人磨叽着不出去,呆在里面亲眼看着立在出站口的检票员锁上铁栅栏。
而韩桐和花夜陇,见大门已锁,不甘心的提步离开。
花袭人跟没了主心骨似的问言欢,“小欢,大门都锁了,咱们怎么出去啊。”
言欢轻拍了拍花袭人的小手背安慰,“别急啊,这里是省会,车次很多,等个半小时这样便会有另一拨旅客下车的,到时候检票员同志还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