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劲年等人走后,俞繁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你做什么?”言欢看着他的动作,一惊,她抬起手腕,伸手压住他完好无伤的肩膀,阻止他的行动。
“挂了一天的盐水了,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啊。”俞繁垂了一下睫毛,有些窘迫。
做了手术的人,能乱动吗?要是扯到伤口这么办?她现在够揪心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可是强装笑颜啊。
言欢不放心,“你还是在床上解决吧。”她可以收拾。
那多难为情?俞繁不在意的说,“无碍,其实我做的手术,并没有多大,之前我昏迷,是被医生打了麻醉。”不然他不可能这般嗜睡,他现在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实在不想让她看到。
言欢拦着俞繁,“不行,你还是就地解决吧,反正你那个东西操作起来也方便,脱了裤子,往外一掏就行。”
俞繁:“......”
言欢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扫了眼跟前的俞繁,他竟还脸红害羞了呢。
从床底将盥洗盆拿出来,放到床边,干咳嗽一声打破沉默,不要节操的说,“要不要我帮你啊。”
俞繁:“......”她这算不算勾他?
夜晚的云彩遮住本就朦胧的月光,天气有些阴沉闷热,蟋蟀的声音此消彼长,让人觉得无比呱噪。
高兰婷坐在办公室,面前放着俞繁的病例。
昨日在手术室,院长亲自给俞繁动的手术,她做为助手中的一个,跟在一旁打下手,他流了那么多血,意识竟然还是清醒的,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伤的那么重竟还能醒着,若不是她给他注射了麻醉剂,估计他还不会昏睡,这样顽强的意志力打动了她。
可惜他结婚了,那个叫言欢的,一看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根本就配不上他......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谁?”她问。
“是我。”黎国正偏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自陆恒远走后,他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找高兰婷算账,大晚上的为了避嫌,他连秘书都带上了。
高兰婷抬手揉了下光洁的额头,她之前在陆恒远跟前要是不否认的话,这事情根本过不去,顿了一下,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到门口开门。
高兰婷对着黎国正敬了个礼,“院长好,不知院长来此所谓何事?”
黎国正和秘书站在门口,他扫了高兰婷一眼,这个姑娘虽然是中将的孙女,但他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便惯着,他之前想要亲自带她,完全是看在她爷爷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份上,可今天在陆恒远跟前,这个姑娘竟睁着眼睛说瞎话,教他失望又愤怒,“少给我装蒜,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他肯定要打报告上去,将此人调走,身为军人,竟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像什么话?
高兰婷看向院长,语气真挚,一脸诚然,“院长,当时我的确没有听到您这么吩咐过我。”
黎国正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从头回想当时的情形,直升飞机降落后,医院里的医生忙着抢救伤员,他这个做院长得道此地最高首长也受了伤,更是不敢有丝毫含糊。
将人紧急送往手术室后,在做手术之前,他吩咐了高兰婷安排人通知小将军的家属,这事情他记得很清楚,难不成他老糊涂了?
高兰婷见黎国正不吭声,误导他,“院长,当时我身边站着的是刘蔓蔓,您那番话会不会是对她说的?”
黎国正看了下高兰婷,他确定他是跟这个姑娘说的,只是捉贼拿赃,这姑娘抵赖,他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吩咐了她,实在憋屈的紧。
不过,往后进修之类的事,他肯定不会考虑她,就算她爷爷来走后门都没用,一个当兵的不诚实,这一点,他无法苟同。
顿了一会儿,黎国正道,“也许是我记错了,但小将军那里,我重新安排了医生,待会儿那位值班的医生过来,你便将小将军的病例交给对方。”
高兰婷心一沉,“为何?”
为何?人家媳妇来了,看到负责自己男人的是个漂亮的女医生,心里能舒坦?
他来这之前,就是被小将军喊过去的,要求他立刻给他换一个医生,指明要个男的,晚一会儿都不行,“小将军自己要求的。”
黎国正说完,交待了高兰婷几句,便带着秘书离开了。
高兰婷垂在身旁的手不由得握紧,肯定是那个小妖精搞得鬼,明明之前她照顾的好好的。
第二天一早。
言欢早早起床,替俞繁梳洗了一番,将毛巾放上脸盆架,“俞繁,我要回家拿些日用品,爹妈和堂哥还没过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俞繁看着为他忙来忙去的言欢,眼底透着快要溢出的温柔,同时,心口微微的发疼,她跟着他,都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现在还为他操心,他是不是很没用?缓缓的滑动了几下喉结,“自然可以。”门口有站岗的哨兵,他有事可以喊哨兵过来。
磨蹭了一会儿,言欢才走出病房。
同俞繁的另一警卫员蒋大壮一道往住院部后头的停车坪走。
俞繁的警卫员有数人,近身的只有吴奇一人,现如今吴奇受伤,便由蒋大壮替补。
蒋大壮将言欢送回军区大院。
言欢交待对方晌午过来接她,便让对方先回去了,俞繁现在受了伤,身边不能没人。
开门进屋,直接往卧室的方向走,推开房门瞥见落在地上的信封,弯腰将信封捡起来放在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