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犀利的眼神直射楼下注视着叶水,缓缓走下楼来,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平稳而有力,隐隐透着一股震慑人的气势。
“云先生。”带领叶水进来的西装男子略微低头恭敬的喊道。
关于这个人的名字,叶子在来的时候已经听的足够多。云非贤,这个名字在整个中国的商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白手起家,他历经艰辛,他大器晚成,他的背景深不可测,他的财富富可敌国,他的产业涉足,足以囊括大半个版图。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自己恋人的父亲。
云非贤走到叶水面前立即停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水,打量着他的破旧的衣服与牛仔裤,打量着他颓废而纷乱的眼神,布鞋轻微的开胶和眼球里道道血丝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空气好像凝固了,在这道目光下叶水感觉自己胸口有些发闷。这种眼神就像将军看待俘虏、领导对待下属、苍天面对蝼蚁时的那种居高临下,虽然没有丝毫轻蔑的意思,但足够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叶水知道自己必须面对他,他可以不面对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眼前这个人,他必须面对。
“我来找轻。。。云轻。”一天没有说一句话的叶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样。
云非贤没有说话,转身坐到了大厅茶几旁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份资料看起来,口中振振有辞念道:“叶水,男,月16日出生,现年22岁,身高一米79,体重60公斤,籍贯为s省z市桓山县人。家庭成员为父亲,叶林;母亲,沈玉,你是家中的独子。你的父亲是中国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本该有远大的前程,但因不满单位领导的作风,自己选择到偏远的恒山县城做了一名中学老师,后因施救落水儿童不幸遇难。”说到这里,云非贤顿了顿,“对于你父亲,我抱有真诚的敬意。”
叶水没有说话。
“虽然你的父亲被追定为道德模范,但你的家庭条件并没有好转,反而因为父亲的离去,家庭一度陷入困顿。你的母亲,一直体弱多病。那时候的你,刚十二岁。”云非贤接着说道:“所以你进入社会较早,高中时进入恒山县第一中学,白天上课,晚上在路口摆摊为人修理自行车、补鞋等活计补贴家用。再后来随着你年龄的不断增大,曾经做过恒山县垃圾站回收垃圾、星际网吧网管、建筑工地搬运工人等,这个年纪你已经十分懂事,在学校的成绩也十分优异,品学兼优,出任过学生会学习部的部长、足球校队队长等职,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再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了西南联大。”
云非贤说道这里,看着叶水。而叶水早就愣在了原地,自己的身世来历被人一点点道出,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剥光了丢在大街上一样惊悚。
“在去年的六月,你和轻儿相识于图书馆,因为发现两人竟然在同一所大学才开始的交流并恋爱。你也并不知道轻儿的身份,这是你的一次恋爱,从认识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内,你连轻儿的手也没牵过,算的上正人君子。但你的缺点也不少,络游戏,并且烟瘾很大,抽烟喝酒是家常便饭。”
叶水点点头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承认。”
云非贤微微一笑,“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很欣赏你。年纪轻轻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做人黑白分明,做事积极认真,仁义礼智信,中国五千年来的优良传统从你身上都能找到。我想,任何一个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你这样的一个人。”
叶水忽的抬起头,目光却越来越有神,腰挺得也越来越直。
看到叶水的眼神,云非凡又是一笑,单凭这个年轻人的这个眼神,他就已经知道叶水还是个孩子。
“平心而论,倘若我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即使我没有今天的江山,我也会感到骄傲。”说道这里,云非凡的脸色微微变了,“但是,我之所以把你打听的这么清楚,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叶水动容道:“请问是什么事?”
他隐隐觉得真正的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跟轻儿并不合适!”
这句话说出来,整个大厅安静得出奇,叶水仿佛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轰!”
一道响雷炸起,雨,终究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