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狼戏”演到这,众人看得明白,这分明是讲天将军与惊花大盗勾结,盗取了长乐公主的夜明珠。
“夜明珠为稀世珍宝,没想到连天将军也动了心思。”
“别说夜明珠,我瞧着惊花大盗所偷的名品,也全都进了齐王府。”
“只不过一出戏,孰真孰假还不知呢,呵,瞧你们说的这话,难不成真信了?”
只听脚步纷踏,数队执矛携剑的士兵围了过来,一武将模样的人冲在前面,大刀指着戏台:“给我抓了!天将军岂容你们污蔑!”
台下武林中人有几个也立即站起身来,怒对着官府,叫嚣道:“凭什么抓人?”
“人家好好演戏,关你们何事?”
“你说他们演得是天将军,来来,戏主呢,出来,给大家伙讲讲,你演的是什么?”
戏主几步走了出来,不卑不亢道:“咱们演的是前朝的故事,我们小小戏子,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天将军是咱大楚国的一等一的功臣、权贵,我们莫敢仰视,即便给我们十条命,我们也不敢去扮演将军、亵渎了将军啊!”
武将怒道:“还在这诡辩!看我抓你回大牢,打你个七八十鞭,瞧瞧你再怎么说!”
武将一声令下,士兵便要动手,台下的江湖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来,先前那几人叫嚣道:“若让官府在眼前把人抓走,咱弟兄们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在这几人的煽动下,不少人刷刷亮出了兵刃,与官府对峙起来。李小虎低声请示秦放,道:“怎么办?”
秦放拿出手令,道:“让他们退下,把守好各个出口,等戏结束后,控制住这班戏子。”转头对张让道,“注意那几个煽动气氛的人。”
李小虎拿着秦放手令去找了州牧,片刻便见一小兵疾步奔来,朝那武将耳边说了什么,那武将听罢,有些不服气,狠狠瞪了一眼,喝令士兵退下。
戏台上这时也上演了最后一出。秦放井谷遇埋、落日洞中伏、高崖坠落的事江湖上传得沸沸洋洋。但因官方有意的压制,事情经过分外模糊。这出戏,极大的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
“原来惊花大盗不甘被天将军耍弄,与青山派联手设了一计。”
“天将军福大命大,在井谷落日洞都能大难不死。”
众人发出一阵纸呼,原来“惊花大盗”与“天将军”在悬崖上过招,两人齐齐失足坠入了深谷。不过两人均是心智过人之辈,下落途中抓住垂挂的葛藤,万分凶险而又侥幸地落到了谷底。
当然,这对冤家,到了谷底也没有闲着,纷纷向对方身上施展着杀招。每打到精彩处,台下众人均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只听呼喝声响,“天将军”来了外援,一众“侍卫”拔剑抢功上来,“惊花大盗”见状不妙,卖个破绽逃了去。
众人看到这已是屏气凝神,只见台上“侍卫”请示“天将军”,后者忽地出掌向侍卫打去,站起身来,环望众人,道:“大盗已死。”
一众“侍卫”立即明白过来,半跪于地,道:“大盗已死!”
幕布缓缓放下,“盗狼戏”演到这,算是剧终了。台下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神情有几分不信,还有几分激动,不知谁率先说了一句:“惊花大盗未死?”
鼓噪声越来越大,有几人按捺不住,跳上台去叫道:“戏主出来!这出戏是什么意思?惊花大盗并未死?”
那戏主仍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道:“小老已说了,这戏只讲的前朝的事,什么惊花大盗,咱不知。”
“你不知?你排这出戏是什么意思?”
“有人给了戏本,咱就照着戏本演。咱戏子们不容易,有人给钱,又是无伤大雅的戏,咱就演了,至于其他的,咱是不知!”
那人没有套问出有价值的线索,显得十分焦躁,抓住那戏主衣领:“先前官府的要为难你,咱们大家伙还替你圆场,真他妈不识抬举!快说,谁导的这出戏!”
众人议论纷纷,有些持重的静观事态发展,有几个急性子的,也跟着跳上台,拔刀威胁道:“快说!惊花大盗是不是没有死?”
“给你戏本的是什么人?”
那戏主却是一问三不知,那些恼怒了的,抽剑砍向台柱,只两下,便听哐啷一声,戏台倒塌一片,那些戏子们惊叫着从后台跑了出来,先前那人跳上前去,一刀架在其中一个戏子上:“老头,是不是不让你戏台子见点血,你就不知道轻重?”
只听一人朗声道:“为难区区一个戏子,就不怕江湖好汉耻笑么?”
只见一蓝袍人轻掠而来。那蓝袍人本坐在最后一排,戴一顶草帽,遮了半张脸颊,脚尖在众人肩膀飞快点过,那些人未及反应,蓝袍人已眨眼落到戏台,回转身子,背负双手,傲然看着众人。
众人对这神秘人出现毫无心理准备,有片刻的惊愕,骚乱起来,纷纷叫道:“你是谁?”
“你既然在此出现,那你知道来龙去脉?”
“你莫不是‘盗狼戏’幕后主使者?”
“惊花大盗到底死没死?”
蓝袍人朝四方团团作了一个揖,环视众人,朗声道:“各位江湖兄弟,在下久慕已久,今番初次谋面,略备薄品,聊表寸心。”
两只骨节崚嶒的双掌一手,便有两个戏子抬着一只箱子从后台走了过来。
那箱子长宽两尺有余,俱是用纯金做成,雕龙刻凤,做工精美,阳光下,散发着耀眼金光。众人露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