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被徐广田这么一敲打,不敢再故意引导盛夏说那些会消耗她福气的话。
徐广田有句话说到他心坎去了,他有手有脚的,想要什么,那就自己努力去奋斗。
回到家里,盛爱国看到妹妹的房间门还是关着,知道那小懒虫还在赖床,咚咚咚敲门。
“妹妹,天亮了,起床啦!再不起上学要迟到了!”
盛夏睡醒了,可她就是想多赖一会儿床,听到哥哥催促她起床,最后叹口气老老实实爬起来。
赖床什么,她想想就好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年轻人不要睡太多,会变傻子的!
天知道起个床而已,盛夏做了多少心理建设。
日子一天天过去,似乎每天都是这么过的,没什么特别的。
这天,徐铁柱拿了一份电报到盛家来,说了个让盛家人意外的消息:“这是贺建军拍来的电报,他还给你们寄了东西,你们拿这张凭条去邮局就能拿到了。”
盛夏惊讶地看着徐铁柱:“贺建军拍来的电报?”
贺建军走了小半年,一直没传什么消息回来,盛夏还当他把她们家的人给忘了呢。
盛爱国率先接过电报,看了一圈下来,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单纯地问候他们一家,然后说了给他们寄东西来而已。
盛爱国鼻子酸酸地说了句,“我还当那臭小子把我们给忘了呢。”
他看贺建军那小子不顺眼不假,但他还是很惦记那个苦命的臭小子,生怕他跟着亲爸去了部队后还是一样的受罪。
他倒是想跟贺建军联系,可惜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再一个他们家欠了一屁股债。
盛爱国不好跟父母开这个口,这会儿看到贺建军说他跟着他爸过得挺好的,有吃有穿还有钱给他们寄东西。
他这不安的心算是安定下来了。
等第二天,盛爱国拉着妹妹一道去邮局,他们俩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去的,邮局的员工只让他们签了个名便一包裹的东西给他们。
盛爱国掂了掂分量,表情古怪地说了句:“这包裹挺沉的,贺建军那小子该不会是往里头搁石块了吧?”
“噗——”盛夏快被她哥这话给呛死了,他怎么会把贺建军想得这么坏呢?
贺建军跟贺家那群白眼狼可不一样,他知恩图报,这不给他们寄东西来了。
盛夏笑着提醒道:“哥,幸亏贺建军不在这儿,不然他不得心寒死啊。”
“嘿嘿,我这不是看这包裹太沉,开个玩笑而已嘛。”
盛爱国羞赧一笑,他知道自己不该怎么说话,凭白把自己变成了白眼狼。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盛夏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她伸手接过包裹,掂量了下份量。
好家伙这包裹起码有十斤重,贺建军该不会把他的口粮给寄回来了吧?
盛爱国听她这么说,当下就想解开包裹看一眼,然后被盛夏拦住:“哥,广田爷说过财不露白,人家要是看到有好东西,起了歹心怎么办?咱们回家再看。”
“好吧。”
盛爱国失望地答应下来,他得了盛夏的提醒,一路回去都很小心谨慎,就怕被人盯上来抢他们的包裹。
盛夏看他紧张过度,劝了他几句,然而盛爱国吓怕了,他不敢松懈下来,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盛夏眼看着劝说无果,干脆由着他去了。
再说了,人有点警惕心是好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道理,她很信服。
回到家里,盛爱国迫不及待地将包裹打开,里头装的不是盛夏以为的粮食,而是好多个罐头,水果罐头,肉罐头之类的。
盛爱国没见过这些特供军队的罐头,稀罕得不得了,咧嘴笑个不停。
“贺建军那小子真不错,给我们寄了这么多好东西!这估计是他舍不得吃偷偷攒的吧?”
他是没见过这些军队特供的罐头,但他认字啊,罐头上有写。
盛夏翻了那些罐头出来,还看到了粮票和肉票,她心里很感动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担心:
“哥,贺建军还给我们寄了粮票和肉票!这好像是他自己的那份,他能存着这么多票,难道他都不吃饭吗!”
盛爱国原先的高兴劲儿骤减,他是很高兴贺建军惦记着他们,可他要是省吃省用的,把票罐头啥的都省给他们吃。那可不行!
盛爱国想了想:“咱们晚上跟爸妈说一声,去给那小子拍份电报过去,让他别老干这种傻事儿。咱们今年的收成很好,不愁没饭吃。反倒是他,在外头都是用粮票吃饭的。”
盛夏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咱们让爸妈劝劝他,他听爸妈的话。”
贺建军很尊敬她的爸妈,让父母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
盛爱国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眼自家迟钝的妹妹,他很想说贺建军那小子最听你的话,你一说他准保听。
但这话,盛爱国只能憋在心里,万一弄巧成拙,不是把他最宝贝的妹妹搭进去了吗?
哼哼,贺建军那小子好是好,但没他妹妹宝贝!
盛利和李香香中午回家歇息,听兄妹俩说了贺建军寄来的包裹里的东西,盛利当机立断去找了徐铁柱请半天假。
然后,他带着孩子们去邮局给贺建军拍电报,让那傻孩子多想想自个儿。
在盛爱国的强烈要求下,电报的内容特意加了野猪掉到陷阱的事儿,还说了那野猪肉有多香。
这茬的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