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待的一个月,盛夏基本是天天跟着李香香出门,主要是拜访同盛家来往密切的人家,先认认人。
在这过程中,盛夏摸索出了做噩梦的规律,有了应对之策,每天晚上都只是做一场噩梦就能解放了。她不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原主,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噩梦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更何况,盛夏每天都能见到她想念了无数次的家人,哪怕他们的芯子换了,可看着没多大区别的面容,她的心情一直都保持得很好。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李香香很想让自己冷静,然而她一想到闺女要离开,她这心就跟被人剜了一样疼。
她想让盛夏留下来,不愿意让女儿离开,可她更舍不得让闺女遭受噩梦的折磨。两害取其轻,李香香没别的选择。
临上车之前,盛夏抱了抱李香香,红着眼眶说:“妈,你想我的时候就去看我吧。”
当盛夏上车之后,盛利和盛爱国偷偷别过头去擦眼泪,他们都舍不得盛夏,却又暂时没办法去到她身边。
搭了几天几夜的火车,盛夏刚一出火车站就见到了不知守了多久的贺建军。
“建军哥,我回来了。”
望着跑向他的漂亮女孩,贺建军被晒黑的俊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夏夏,欢迎回来。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吃饭?”
盛夏摇摇头,“不用了。咱们回家吧。”
她兜里有的是钱和票,全都是她爸妈哥哥塞给她的,就怕她会饿肚子。
“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盛夏听到他咕咕叫的肚子,当即改变主意,“你是不是等很久了?火车又晚点了两个小时,你该不会是等了我四五个小时吧?你饿着肚子不难受吗?”
贺建军小小声解释,“我来之前吃了不少东西……”
顶着盛夏隐隐带着怒气的眼,贺建军越说越小声,最后更是直接低着头不敢再狡辩,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怕错过了车,怕跟你错过。”所以他一直守着,不敢离开。
盛夏掐了他的手臂一把:“你这人,我真是无语了。我回来之前都给你打电话说了让你来接我,我要是见不到你,我肯定会等着的呀。我会抛下你么?”
贺建军愧疚道:“我不想让你等我,你等了我那么多年……”
他以前的职业特殊,常年要出任务,好比上一世他们俩明明是生活在同一个区域里,但是他依然不能做到时刻陪伴盛夏,所以他心生愧疚,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丈夫不称职。
盛夏怔了怔,显然没想到贺建军会这么说,看他脸上的愧疚神情,当即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向来舍不得对他发脾气,无奈道:“你别把自己饿出胃病来,到时候还不是我照顾你?替你操心?你要真想对我好,你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你把自己照顾好了,我不就省心了吗?”
“这次是例外,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贺建军向她保证,他之前是真不觉得饿,一直就这么伸长脖子等着,还跑去跟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打听,得知是火车晚点了,他更不敢随便离开这里。
盛夏叮嘱了他几句,见他态度挺诚恳的,拉着他的手走到偏僻的地方,假装从旅行袋里掏东西,变戏法似的从里头拿出她事先做好的饭菜,还热乎着,打开保鲜饭盒,饭菜还冒着热气。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水,让贺建军洗手,“你洗洗手就吃吧。”
“媳妇,你能不能变出桌子椅子来?”贺建军边洗手边跟她开玩笑,他们俩选的地方挺偏僻的,很少会有人经过。
盛夏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脏兮兮的地:“你就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吃吧。”
蹲自然是不可能蹲着的,贺建军倒不是怕影响他的形象,而是想分些饭菜给盛夏吃:“你在火车上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人会注意到你?”
“没有。”盛夏见他光顾着说话,不吃东西,连声催促他:“你有什么问题,等你吃饱了,我们回家的路上再问。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填饱你的肚子!”
趁她张口的空档,贺建军笑着夹起一块肉送入她口中:“媳妇,你的手艺真好。”
盛夏瞪他一眼,快速嚼了几下:“你快点吃!”
“你陪我一起吃。”贺建军又夹了一块大米饭,亲眼看着盛夏吃下肚他才露出笑容。
就这么着,盛夏被迫和贺建军“你一口我一口”地将她做的一人份晚饭给吃下肚,“你没吃饱吧?我这里还剩最后一份,你别再给我吃了。你自己吃吧。”
这一次,贺建军没再执意喂盛夏,快速地将保鲜饭盒里的饭菜给干掉,擦干净嘴巴,还打了个嗝。
盛夏摸了摸他的肚子,点了点头,抬眸对上男人变了颜色的眼睛,怔愣片刻随后满脸通红,“你,你别这么看着我。天色不早了,咱们要赶紧回去。”
火车站是在县城,贺建军是骑着盛夏留下来的自行车过来的,“媳妇,你的行李呢?”
“我爸他们怕行李太重,我一个人拿不过来,所以全都寄过来。”
盛夏坐在车后座上,单手圈住贺建军的腰,看着金黄色的稻谷,“建军哥,是不是准备开始秋收了?”
贺建军回答:“嗯,你回来得正好,后天就开始秋收了。”
想到了秋收,盛夏调出了原主的记忆,她是不下地的,好在是上过学,认的字,写的字也不差,所以大队长就给她安排了很清闲的工作看管、分发农具。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