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接招,装聋作哑,不准备跟贺三嫂起冲突,倒不是怕了她,主要是觉得没意思。跟这么一个段位奇低的人比较,这不是埋汰自己么?
贺三嫂见盛夏没反应,只当盛夏是傲慢,心里越发厌恶她,偏生有婆婆看着,她心里再恨,再不痛快都只能憋着忍着。
盛夏乐得看某些心眼如针尖大的人自我憋屈,她乐得看戏。
像贺三嫂这种人爱咋地咋地,盛夏真不放在心上,值得她关心在意的人不多,她可没闲心放在这种不相干的人身上。
上梁的仪式结束了,盛夏又得回灶房去准备做饭,她是掌勺的,洗洗刷刷这种打下手的活计轮不到她。
四个嫂子也不会让她干这些,炒菜是门技术活,又是一次性炒那么多,别说是娇娇弱弱的盛夏,就连贺二嫂自己都觉得够呛。
贺三嫂妒忌红了眼,又开始消极怠工,故意找借口回屋里休息。
贺二嫂权当做没见到,转身去把她相熟的人喊来帮忙,你这个当妯娌的不干活,我还能找不到人?
请来的嫂子干活很麻利,她没少听人说盛夏炒的菜如何如何好吃,她自己也吃过,真心觉得同人不同命。
大家伙都是乡下妇人,她甚至比盛夏早十年围着灶台转悠,就是没盛夏这么厉害的本事儿,普普通通的食材硬是做出了国营饭店大菜的味道!简直绝了!
贺三嫂的缺席没给盛夏带来任何麻烦,与之相反的是,那位前来帮忙的嫂子对盛夏大为改观,日后没少在村里夸赞盛夏。
外人的一句夸,胜过贺母和贺建军的十句百句,盛夏的好名声在槐花村很快就传遍了。
原先对盛夏有误解的人,在后来的接触中慢慢对她改观,对她的看法好了很多。
倒是贺三嫂,她躲在屋里不出来帮忙,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没少被人说她没个当妯娌的样儿。
建新房子是多大的喜事儿啊?你这个亲妯娌都不来帮忙,这不是给人留话柄么?
综上所述,贺三嫂自以为是报复了盛夏,实际上是败坏了她自己的名声,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时此刻的盛夏对此无知无觉,她只管做自己的事儿,做完了跟大伙一起吃完就回屋里歇着。
她一个人炒那么多的菜,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没人会在背后说她的不是。
贺母时不时地回家来看看,正好撞见了贺三嫂从屋里出来的这一幕,她啥也没说,只冷眼瞧着。
很快就有人跟贺母说起贺三嫂有多混账,表面功夫都不乐意做,凭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贺母气得不行,她没去教训三儿媳妇,而是去找三儿子:“你这媳妇做事不地道,事儿不会做,连装相都不会吗?”
贺三哥被母亲训得抬不起头来,心里暗恨:臭娘们又在搞什么名堂?
贺母训过了三儿子,转头又把事儿抛开,跑去给贺建军说:“军子,你二哥这房子没五天就能建好了,你快跟你爸说说,让他去找人算个好日子,咱们也得开始建!”
贺建军知道老母亲是操心的命,听她这么说,就劝她:“妈,我爸不是说了,我得到下个月才有好日子吗?别着急,我还准备等二哥建好了房子,带我媳妇去市里看看,准备进些城里才有的年货回来囤着。等咱们的新房子建好了,年货买卖就差不多开始了。”
贺母算了算,还真是这样,离过年没多少时日了。
她又提出异议:“你说要和你媳妇去市里?咋去那么远?在县城不就行了吗?”
贺建军找了个绝妙的借口:“妈,我媳妇不记得以前的事,我寻思着多带她出去走走,没准哪天就想起来了呢?”
贺母踌躇半天,小心问道:“你就没想过你媳妇万一,万一是成了家……”
“这不可能!”贺建军勃然色变,大声反驳。他是不知道盛夏具体是什么身份,他还能不知道他媳妇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么?
再说了,就算盛夏是人家的未婚妻又如何?她不记得过去的事,现在又跟他结了婚,那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未婚夫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贺母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见幺儿子这么生气,呐呐不语。
“妈,你别瞎想。我媳妇的身份再高贵,她现在就是我媳妇,当初她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贺建军意识到自己吓坏了老母亲,赶忙补救。
贺母讪讪一笑:“怪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妈,你提了也好,我也好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我媳妇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贺建军信誓旦旦地说。
双亲不晓得盛夏和他的关系,贺建军明白他们的顾忌,所以没真的动怒。
贺母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又接着去忙活。
贺建军回到屋里,见盛夏坐在床边看书,走过去将她抱住:“媳妇,我很庆幸这次我没失去记忆,不然我可能就娶不到你了。”
盛夏笑着圈住他的脖子,撒娇卖嗔:“要是你不主动娶我,那我就赖着你,一直赖着你,赖到你重新爱上我。”
贺建军一听这娇娇的话语,果然又恢复了笑模样,“最好是这样。媳妇,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
“这个要看世界意识什么时候让我接收原主的记忆。”盛夏解释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完全不像你啊。”
贺建军就把贺母说的那些话复述给盛夏听,不满的情绪带出来了些,惹得盛夏好笑又无奈:“你呀你,你还真生气了?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