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英没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叶雯婷的身上,她寻思着这件事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最好是让不相干的外人来动手。
贺建军这些天被人跟踪了,他没找到人,但能感觉到有人跟着。
果不其然,贺建军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背着背篓出门,他这次没往山里去,而是去了人比较多的城里。
那个跟踪他的人也跟着到了城里,贺建军七拐八拐地往偏僻的地方走去,没露出半点马脚。
那跟踪他的人起初还以为被发现了,后来见贺建军是故意背着背篓去城里的黑市交易,这才放了心。
贺建军没拿什么好东西出门换,万一他计划失败,好东西肯定保不住。
那人的耐心很足,愣是等着贺建军换好了东西,又逛了城才在人迹罕至的山道上对贺建军下手。
贺建军被那人打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看到了袭击他的人的真容。
看来,这人很有信心把他弄死啊,不然怎么着也会遮一遮脸呐。
那人将昏迷过去的贺建军扛起来,直接往山里走去,他找到了一处山坡。
这山坡位置偏僻,要是贺建军从这滚下去,那些个冒着尖角的坚硬石头,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
那人将肩上的贺建军放下来,准备把人丢下去前念了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是吗?难道我不应该怪你谋财害命?”
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贺建军睁开了眼睛,他像只滑溜的泥鳅从那人的手里挣扎出来,冷冷地看着那人。
那人反应过来,伸过手去要抓住贺建军:“小兔崽子!你怎么会醒?醒了也好,省得你这小兔崽子下了地狱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贺建军不屑地嗤笑一声,飞踹一脚出去,把朝他扑过来的那人踹了个重心不稳。
啊——
贺建军张大眼睛看着那人从山坡上滚下去,惨叫声连连:“怎么样?滚下山坡的滋味好受吗?你的雇主没告诉你,我是你们这些恶人的克星吗?”
他原本只是想着给这人一马的,毕竟他不想手上沾染鲜血,但他发现这坏人压根就没想过放他一条生路。
那坏蛋滚下那满是尖石头的山坡,双手抱着他的头,脑袋没出问题,但右腿伤得很重,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痕。
贺建军站在山坡上看了好久,听到那坏蛋骂骂咧咧的声音,确定他活着,没死,转身就走了。
他不是善茬,一向最是遵守规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大英花了不少钱,找了道上的人处理贺建军,但她左等右等,等不到好消息传回来。
倒是听说了贺建军领着弟妹去学校上学了,白天家都不回,三兄妹的午餐在学校食堂里解决。
陈大英又耐心等了几天,依旧没等来好消息。
那被贺建军推下山坡的坏蛋,好不容易从山坡下爬上来,几乎是爬着去了医院。
他一个二流子,陈大英给他的酬劳早花得七七、八八,没几个钱钱又没人担保,医生只给他检查了下伤势,不给他治病的。
治病要钱呐,医生给你看看病情,那是他好心,谨记领导人的教导——为人民服务。
那坏蛋不得不找上陈大英要钱,他倒是没狮子大开口,看陈大英毫不犹豫给了他钱,便知道陈大英是个好宰的。
陈大英本想着花钱消灾,却不料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坏蛋去医院治了病,光有医药费哪够呀?
我这伤是咋来的?
你心里没点逼数?
你要是不给我治病,我就把你让我干的事抖出去!
陈大英遇到这个混不吝的二流子,家里的那点存款快要被人讹没了。
偏偏她的丈夫这些日子花销大,为了抱住新上任的领导大腿,钱和礼物没少给人送。
抱住一条金大腿,比立功啥的都要强啊。
领导一句话就能给他们家带来数不尽的好处咧!
老叶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一门心思地放在讨好新上任的领导身上,快把家当全送出去了。
那领导许是感受到了老叶家的诚意,明里暗里地给了老叶家好处,这下礼物和钱送的更勤快了。
这天,陈大英她男人回来,张口就要五十块钱,可把陈大英吓了一跳:“你要这么多钱干啥?前些天不是刚送了三十吗?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钱给你当人情?”
她男人骂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要是不想前面送出去的钱财全打水漂,你就别给我钱。”
陈大英一听这话,哪里还敢犹豫?这九十九步都走了,眼看着只差一步了,她哪里会不走?
她咬了咬牙,拿出了家里仅剩的钱财:“老叶啊,这是咱们家所有的钱了,要是下次还要送钱,真的拿不出来了。”
她男人一听,一巴掌抽过来:“啥?那么多钱,你都花到哪里去了?你这败家娘们,是不是拿钱去养汉子了?”
别看他平时工资上交,但家里应该有多少钱,他心里门儿清。
按理说,家里不只剩五十块钱,而是一百五十块!
一百块没了,陈大英能把这钱花到哪里去?
陈大英听到这指责,这老脸臊红,啥叫养汉子?她是那种人吗?
她男人见她这反应,更气了,又要打陈大英。
陈大英不是吃素的,不是那种任由丈夫打骂的好性子,没一会儿夫妻俩扭打在一起。
她们在房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几个儿子和儿媳妇倒是全趴在门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