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一大老爷们对这些布料没什么概念,真让他自己来买,估计就是按照最贵的价钱来买。
反正“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在绝大多时候都行得通。
盛夏看了看布料的柔软度,和她想要的相差不大,抬头去看贺建军:“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你的。”贺建军煞有介事地摸了下布料,转头却对盛夏说道。
盛夏很是无奈,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掏钱的是大爷,她总得问问。
贺建军这人耐心很足,他半点也不觉得逛街无聊。
盛夏正在跟售货员问询布料的差异,她想要的是那种比较柔软的棉布,穿身上舒服。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盛夏希望能让身边的人都能吃好喝好用好的。
售货员知道这两位顾客是买的起的,很是耐心地一一解答了盛夏的问题。
盛夏把她带来的布票全花光了,她算好了给贺建军和她哥做四件短袖穿在里头,给她广田爷做两件背心,余下的给她爸妈各做一件。
贺建军毫无怨言地扛着布料走在身后,见到盛夏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会问她要不要买。
盛夏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她在营区随大流,不需要搞得太突出。
枪打出头鸟,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活靶子。
等到了没几个人的地方,贺建军满含期待地问道:“夏夏,你买这么多布料,打算全部自己做吗?”
他内心里是很想穿到盛夏亲手做的衣服,这一针一线里有盛夏对他的情意。
但他看了看手头上的布料,突然间有些舍不得让盛夏这么辛苦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么多布料肯定是有她家人的份。
盛夏不懂贺建军的沟沟道道,她回答:“我做衣服很快的,在你回西南之前定能坐好。到时候,你顺道帮我带给我哥。”
“好。”贺建军知道有他的份就心满意足了,与此同时,他暗戳戳地想着等回了西南军区那边,他要找战友跟他换布票,多攒点给盛夏寄过来。
嘿嘿,到那时候,他又能穿上盛夏亲手给他做的衣服!
完美!
就在这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贺建军与生俱来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将盛夏往身后一拽。
只见一个穿着很普通的男人从他们跟前冲过去,身后有几个穿着军装的解放军匆匆地追过来。
没等他开口询问,其中一解放军喊道:“同志,请帮助我们抓住那家伙!”
贺建军确定是自己人无疑,很痛快地应了,走之前不忘提醒盛夏:“夏夏,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抓人!”
盛夏抱着布料在原地等着,双方实力悬殊,她压根就没有担心贺建军的必要。
然而,这时候说什么都太早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顿生,盛夏猛地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躲过了朝她射过来的子弹。
子弹跟盛夏几乎是擦身而过,那一波气浪使得她惊呼出声:“呀!”
那种死亡的危机感出现,盛夏浑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了,她顾不上别的,抱着东西往地方一滚,尽可能地让自己藏好一些,不露出脑袋来。
虽说盛夏是文艺兵,但是她好歹在部队生活,真枪真刀都是见过的。
她又是从小习武的,很清楚该如何保护住自己。
等她躲到了安全的地方,看清楚形势才知道,那子弹不是冲着她射过来的,而是歹徒太过紧张打偏了!
歹徒有杀伤力极大的枪,盛夏乖乖地缩在角落里,用布匹挡在她身前,没指望着它能挡住子弹,好歹能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随着几声枪响,吵杂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吼声夹杂着传过来,盛夏逐渐地恢复了冷静,她不再是蜷缩着不动,而是悄悄地伸出头来去看看战况。
贺建军和那几位追击歹徒的解放军俱是身经百战的能人,尤其是贺建军在手头上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逐渐地接近歹徒,伺机抓住歹徒。
枪里的子弹总有用完的时候,贺建军等的就是那个好几回,必须要一击必中,制服凶残的歹徒!
那歹徒哪怕手中有武器,他也不敢小觑贺建军和几名解放军战士,他被追击好几次了,自然知道这些解放军的战斗力有多强。
歹徒且战且退,他用武器逼得贺建军几人不敢太过靠近他,四处去看,寻找机会逃脱。
忽地,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歹徒想起来他刚刚听到了女人的惊呼声,想到了这些解放军战士的弱点,他冷冷地勾了勾唇,有办法了!
盛夏不知道歹徒盯上了她,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致于她不敢再窝在角落里。
此一时彼一时。
在歹徒没有注意到盛夏之前,这角落是非常好的掩体,可以帮助盛夏挡住歹徒的视线。
然而,歹徒把主意打到盛夏的头上,此时的她待在角落里无异于砧板上的鱼肉,想逃都逃不掉。
盛夏顾不上刚买的那些东西,她本想悄悄地转移阵地,可惜的是她慢了一步,那歹徒来到了她不远处,用枪抵着她的脑袋。
歹徒面目狰狞如厉鬼,声色俱厉地威胁道:“不许动!你敢动一下我就开枪打死你!”
“不,不要开枪!”
盛夏想了想决定扮演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先把歹徒的戒心给削弱一些,之后再见机行事。
为了扮演好一个惊恐万分的女人,盛夏扑通跪下了,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