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心里在打鼓,语速很快地回答:“不是!”
他倒是想去拍电报来着,但邮局离得远,盛夏没人照顾,他不放心。
盛夏见他不肯说,不再追问下去:“我不问了,我想喝水。”
“诶!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贺建军突然有种逃过一劫的荒唐感觉,他看向小口小口喝水的小姑娘,轻轻地笑了。
盛夏看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她是故意这么逼问贺建军的,成功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然,以这人有仇必报的性子,没准就找个借口跑出去教训林宁了。
盛夏看着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霸道地想着:林宁那种人,不值得她的男人在她身上浪费一丁点时间!
更何况,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走开!
林宁被护士长和那个放她进病房的护士好一通数落,放在平时,她肯定不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让人指着她的鼻子骂。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的靠山倒下了。
林宁的父亲生病了,来医院这边住院治疗。
林宁在战士文工团过得不怎么顺,总有小人跟她作对,她听说自己的父亲生了病,立马就跟领导请假出来。
盛夏出事的那天,林宁从父亲的病房出来准备离开,碰巧看到贺建军抱着昏迷不醒的盛夏急匆匆地冲进来,可吓人了。
贺建军脸上的惊惶和愤怒,深深地印在了林宁的脑海里,这也是她刚刚为何被贺建军吼了几声,瞪了几眼就不敢吱声的缘故。
得知盛夏倒了大霉,林宁跑到安静的地方仰天大笑,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特地找了领导,借口要照顾她的父亲,多请了几天假。
林宁费了些功夫和钱票,顺利地找到了在特护病房的盛夏,得知她是什么因公负伤,她只恨老天爷为什么没把她的命带走!
这次林宁过来,她是特地等贺建军不在了,她才跑过来挖苦嘲笑盛夏,出出心里的恶气。
哪知道贺建军回来得这么早?
林宁此时被护士长数落,听她说贺建军是营长了,惊讶得张大嘴巴。
她一定是听错了吧?
那个姓贺的男人没到二十五岁吧?
这么年轻的人,他怎么可能成了营长?连长都算他厉害了好吗?
林宁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那个长官是营长?”
护士长白了她一眼:“你刚刚没听清楚?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林宁又是被一通数落,护士长消了气才让她走的。
盛夏那个贱人怎么那么好命?不单是大难不死,竟然还能遇到那么优秀的男人!
林宁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她自认为不比盛夏长得差,舞也跳得比她要好!
在选择丈夫上,林宁也不会选个一个比贺建军差的!
她一定要找个全方位碾压贺建军的男人,到时候再把他带过去气死盛夏那小贱人!
林宁兀自想得欢快,她也不想想,盛夏要是那么容易生气,刚刚早就被她那些扎心的话给气死了。
即便这林宁真找了一个各方面比贺建军好的男人,带到盛夏跟前,盛夏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被气到之类的想法。
她顶多会觉得可惜了,好男人配了个搅事精!
那么好的男人竟然是个眼瞎的,选谁不好,选择林宁这搅事精,有事没事闹上一闹,有你烦的!
到了盛夏出院的时间,贺建军忙前忙后地办手续,他跑了几趟文工团收拾了盛夏用得上的东西,连同着礼物一同寄回向阳村。
盛夏提醒他给盛利等人发份电报,就说他们要一起回家的事。
贺建军接到了部队那边的电话,说他的结婚申请报告批下来了,他一直没找到好机会跟盛夏说这事儿。
回家在即,贺建军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到了向阳村再跟盛夏坦白,到时候她和盛家人若是不满意他的擅作主张,他会负荆请罪,请求他们一家人的原谅。
盛夏隐隐能察觉到贺建军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看他天天心神不宁的样子,她问了几次,贺建军全都找借口岔开话题。
贺建军背着盛夏上了火车,把她安置好,一再嘱咐:“夏夏,你待会儿有事就要叫我,这火车上人太多太杂,我担心他们会碰到你。”
伤筋动骨一百天。
盛夏的腿伤起码要精心养上半年才行,不然的话,只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看贺建军大汗淋漓的样子,盛夏心疼地拍了下床,催他:“你快坐下歇会儿。”
贺建军露出一口大白牙,拎着饭盒走了:“没事儿,我不累。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盛夏以为是贺建军肚子饿了,没再劝他,目送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跟他们同一个车厢的,有一对穿着很时髦的年轻男女,看着他们身上的气度就很不一般。
大概就是白天鹅混到了鸭子群里的感觉,许是如此,这对年轻男女之中的漂亮女士始终是昂着下巴,看人时眼里装的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至于那个年轻的男子倒是很友好地冲盛夏笑了笑,礼貌而已,并无其他。
盛夏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们一眼,在心里估量一番,回之一笑。
尽管盛夏的脸上带着微笑,但明眼人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敷衍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哼!”
那年轻女子显然是注意到了盛夏跟她的同伴,“眉来眼去”了,她很是不高兴地发出哼声。
盛夏权当做没听到,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