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没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一目十行地将贺建军写来的信看了,看完信得知他未来半年都抽不出时间回来,她轻声地叹息。
盛爱国注意到了妹妹的异样,走过来问她:“妹妹,那臭小子在信里说啥?”
盛夏苦笑着说:“没啥,就说他最近在出任务,半年内都没时间回来。”
她知道最近边界不安定,更知道几年后会爆发战争,但她更清楚贺建军和盛爱国作为一名光荣又优秀的人民子弟兵,保家卫国,责无旁贷。
盛爱国听了这话,半天没吭声,他比盛夏更清楚边界的局势有多紧张,若不是他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只怕他此时会跟贺建军一样奋战在前线。
盛爱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盛夏这么说道,“上次,我跟那臭小子比划了几招,他比我强多了。”
要不是为了让妹妹安心,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贺建军比他早了几年参军,盛爱国觉得他早晚能把贺建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盛夏自然听出了她哥的不甘心,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是我哥,那就是他大舅子,他再咋样都比你矮一辈。”
盛爱国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是黑着脸跟盛夏算旧账:“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你要是有了对象,你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盛夏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给你写信了。”
盛爱国不高兴地控诉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对象就忘了亲哥哥!”
“哥,你说啥呢?我是无辜的!”
盛夏忙着去哄他,很快把先头的不愉快给抛到一边去。
盛爱国成功转移了妹妹的注意力,乐得让盛夏多哄哄他,兄妹俩说个没完。
李香香怕刘小花心里不舒坦,拉着她的手跟她聊家常。
刘小花没那么小心眼,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盛家兄妹。
刘小花跟李香香说到请照相师傅来向阳村拍照的事:“妈,爱国他跟照相师傅约好了,明儿个就开拖拉机去县城把照相师傅带过来。”
“照相师傅明天过来啊?”李香香想了想,问道:“小花,你要不要回去跟你爸你妈说一声?让他们明天一起过来照相?咱们拍全家福!”
刘小花的眼睛唰地亮了,她激动得抱了抱李香香:“妈,你真好。”
“傻丫头。”
李香香摸了摸儿媳妇的头,她是真的很感激刘小花这些年的等待和付出,这小姑娘为了她家爱国受了不少罪。
盛爱国走过来:“小花,走,我和你一起回去跟岳父岳母说这好消息。”
李香香没好气地拍了下傻儿子的脑袋:“你急啥呀?哪有空手去你老丈人家的?等着,我去给你们准备东西。”
刘小花想拦着,她想说不用带啥东西,被盛爱国给拦住了。
“小花,听妈的。”
等盛爱国拎着东西和刘小花一起出门,盛夏紧随其后,她要去跟她广田爷说照全家福的事儿。
“广田爷?”
盛夏在门外敲了几下门,没听到老爷子回应,她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别的撞开门。
房门被蛮力撞开,发出很大的声响,躺在地上的徐广田悠悠转醒,“是夏丫头来了啊?”
看到老人家躺在地上,盛夏的心肝胆差点吓裂了,她连忙冲进去跪在地上:“广田爷,你咋了?你咋躺地上呢?是不是哪儿摔着了?”
徐广田强撑着精神跟盛夏说道:“傻丫头,你哭啥子?我不是活着吗?没看到你结婚,我可舍不得死。”
盛夏边掉眼泪边说道,“死什么死,不许说!呸呸呸……广田爷会长命百岁……广田爷,您别乱动啊,我扶您起来。”
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老爷子离她而去了,她又惊慌又心酸,如果老爷子就这么走了,那他多可怜呀?
盛夏甚至脑补出这样的画面:孤零零地躺在这冷冰冰的地板上,直到有人想起他来,才会发现老爷子不在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广田爷是她最最敬重的长辈,她不要他孤零零地死去。
盛夏小心地扶着徐广田坐在床上,跪在他脚下哭得惨兮兮的:“广田爷,您不能再自己住着了。您跟我回家住吧?好不好?我求求您了,您要是再摔一次,没人知道,那可咋办呀?广田爷,我求求您了。”
“傻丫头,你别哭,别哭了……”
徐广田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了,但他仍旧能看到盛夏满脸的泪水,听到她凄厉又惶恐的哭声,他舍不得这小丫头哭,他就喜欢小姑娘天天笑嘻嘻的。
软的不行来硬的。
徐广田故意板着脸冷声说道:“哎呀,你这丫头咋这么不听话呢?你快给停下来,不许再哭了!”
不管用,盛夏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给吓坏了,她不能再放任老爷子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盛夏呜哇呜哇地哭,边哭边说:“要是广田爷不乐意去我家里住,那就去铁蛋伯铁根叔他们家住,怎么着都得有人照看你才行。”
徐广田知道他把这小姑娘给吓坏了,赶忙说道:“成成成,我听你的。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再哭了,鬼哭狼嚎的,可别狼给引来了。”
盛夏这么一番哭闹没把狼给引来,倒是把徐广田的儿孙们给吸引过来了。
徐广田大儿子徐铁蛋跑得最快,他以为他家老爹出事儿了,十几岁的孙子都没他跑得快。
“爹,爹,你咋啦?”徐铁蛋狂奔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