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拼命地摇头,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哥盛爱国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那样剜着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堪。
不痛就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痛就不知道改变。
盛爱国残忍无比地撕破了盛夏的蜗牛壳,逼着她走出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妹妹,我发现你得天独厚的好运气后,曾经动了歪脑筋,想怂恿你向老天爷索取更多的东西。好在广田爷发现了不对劲,他及时地制止了我,保护了你。”
“从那时候起,广田爷比亲爷爷还要待你好,他或许是有点小私心,但对你的好是有目共睹,甚至于连这个亲哥哥任何人都没有广田爷那样对你好过。”
盛夏歇斯底里地捶打着盛爱国的后背,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不要再听了,她的心快要碎了,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残忍的话?勾起她从前的记忆?
“我知道,我都知道!哥,求你别再说了!”
盛爱国默默地忍受着盛夏的攻击,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变本加厉地将徐广田为盛夏做的每件小事都一一道出。
说到最后,盛爱国把盛夏放下来,扣着她的肩膀厉声质问道:“夏夏,老爷子对你这么好。你当真忍心违背老爷子临终的遗言么?你当真是不明白老爷子最盼望你能好好过日子么?你当真要辜负老爷子的一番苦心吗?啊?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你怎么能两天不吃不喝?你忘了广田爷最后跟你说的话了吗?”
盛夏如同摇着拨浪鼓那样,连连摇头,“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傻了,我知道错了……”
盛爱国成功地打破了盛夏竖起来的心墙,逼着她面对残酷的现实,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不要再辜负老爷子的殷殷期盼。
盛夏哭累了,趴在盛爱国的背上回的家,到了家她主动问李香香要吃的,老老实实地填饱肚子,回屋里歇着。
李香香和盛利两口子拽着盛爱国问了又问,却没能从这儿子的嘴里掏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好在盛夏努力地战胜心魔,非常配合家人对她安排,乖乖吃饭,好好养胎,努力地让自己走出徐广田离世的阴霾。
盛爱国的假期很短,没等到盛夏彻底走出阴影,他就得带着刘小花重新回到西南。
临行前,盛爱国特地找盛夏说话,再三叮嘱她:“夏夏,记住我说过的那些话,你要好好过日子。”
盛爱国出的狠招让盛夏心生惧意,她哪里敢再折腾自己?哪怕再没有胃口,她也会逼着自己吞下食物,好好养胎。
盛爱国夫妻俩走了,盛夏无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但盛利和李香香仍旧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有盛爱国的告诫在前,盛利夫妻俩再忧心忡忡,他们也没有再去劝盛夏,而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陪伴着她走出伤痛。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
又或者是盛夏的神经逐渐地变得坚韧起来,当她的小腹隆起,孩子满七个月时,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地多了起来,不再是天天愁眉苦脸的。
生活总要继续。
盛利夫妻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盛夏,天天同她待在一起,很快就察觉到她的变化。
这对忧心的父母总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的孩子已然走出了第一步,彻底走出阴霾的日子不远了。
盛夏难受的时候,她会提笔写下她对徐广田的思念以及她内心的忏悔,只因她很努力却达不成老爷子的期盼。
直到临产前一个月,盛夏成功地创作了一本长篇小说,主题是祖孙情。
她将对徐广田全部的思念汇聚在这篇小说中,等到这篇小说完成之后,她内心的伤痛找到了依托的地方,终于走了出来。
这篇小说,盛夏没有打算出版,她珍而重之地将其保存在她的宝箱里。或许,有生之年,盛夏都不会再把它拿出来阅读,就如同徐广田彻底消失在人世间一样,这篇小说也要深藏于宝箱之中。
怀孕八个月,盛夏的肚子大的出奇,她经常会在半夜抽筋,要是没人帮忙揉腿,她压根就睡不着觉。
李香香怀过两个孩子,她在盛夏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就搬到了闺女的房里,和她一起住。
有母亲的精心照顾,盛夏的孕期过得还算顺遂,唯一可惜的是,直到孩子准备降生,孩子的父亲都没法给与肯定的归期。
为了要孩子而对贺建军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在盛夏无数次半夜醒来时打碎了,她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生育孩子的期间,盛夏能见到贺建军的次数一巴掌都数不过来,他太忙了,回来一趟非常不容易。
“妈,我好难受。”这天夜里,盛夏的腿又抽筋了,她压抑了数月的委屈在今夜爆发出来,哭得惨兮兮的。
李香香没敢睡熟,听到闺女的声音立马爬起来照看她,帮她揉腿,哄她。
盛利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夫妻俩一起哄脾气变坏了的闺女,没有半点不耐烦。
盛夏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是哭累了睡过去的,看得李香香眼泪汪汪的,心揪疼揪疼的。
要说难受,盛利比李香香更难受,他当初就对贺建军不怎么满意,倒不是说贺建军人品不好,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他的职业。
如果盛夏不跟着贺建军到处跑,就会跟现在似的,一年到头见不到自己男人一面。
尤其是现在,盛夏准备生了,何建军却连个准信都没有。
父母再关心又如何?哪里能比得上丈夫陪伴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