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和主编讨论着修改文章,确定无误后她从报社出来,往公交车站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盛夏以为她眼睛出毛病了,因为她在对面街道上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和她干妈凌淑极为相似。
干妈不是在省城待着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首都?
盛夏努力地想了想,凌淑没到退休的年龄呢,沈骏和秦慧慧都在省城研究所,她没理由会来首都啊。
理智上这么想,盛夏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对面街道跑过去,她加速跑,拦在了那个疑似凌淑的女人面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干妈!”
“夏夏!”
盛夏一把将凌淑抱住,激动地问道:“干妈,您什么时候来的首都?怎么都不跟我说?我不是给你留了联系方式吗?”
凌淑见到干闺女心里特别高兴,“嗨呀,我前两天刚过来的,你沈骏哥两口子说是工作忙,没法带孩子,让我来首都搭把手。我是想着等我安顿好了,再上门去找你们的。”
盛夏捕捉到了重点,问道:“沈骏哥和慧慧什么时候来的首都?”
凌淑疑惑不解:“咦?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们搬到首都没多久,沈骏两口子带着孩子就被调来首都了。”
她刚来到首都,跟儿子儿媳妇都没能坐下好好聊,这两口子的工作太忙了,这一开始做实验,几乎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
这不,请来家里照看孩子的保姆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从最开始的小偷小摸,演变成偷偷拿了秦慧慧的首饰去变卖,不单如此还虐待孩子。
沈骏和秦慧慧意外撞见,两口子吓坏了,一个电话就打回省城去,好说歹说非要凌淑来首都。
听了这其中的变故,盛夏唏嘘不已,她想了想说:“干妈,沈骏哥跟慧慧调职的事情,可能是有相关的保密要求,不然他们肯定会事先知会我一声。”
凌淑听了这解释,点了点头。
盛夏邀请凌淑到家里坐坐,认认门。
凌淑摆摆手拒绝:“不成不成,今儿个慧慧只能在家里休息半天,我得赶回去看孩子。等过几天,我再带孩子去看你们。”
盛夏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唰唰几笔记下了凌淑的地址,又把她们家的地址给写了,撕下来给凌淑。
“干妈,这是我家的地址。要不,您直接去京大找我,您离京大近些,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
凌淑眼睛亮亮地问道:“那我去京大吧。京大能随意进出不?不会有人拦我吧?”
盛夏笑道:“不拦人,可以进的。要是早到了,那也没关系。京大大着咧,够您逛小半天的。”
凌淑高高兴兴地挥挥手走了。
走之前,她跟盛夏约定好了,说是周五下午去京大,顺道跟盛夏一道回家,认门。
盛夏送凌淑上车,目送着车子开远了,她的心情很明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乡遇故人,这感觉真好呢。
遇到了凌淑,盛夏想到了向阳村的亲人们,她跑去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徐铁柱,浑厚熟悉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喂?”
盛夏笑着打招呼:“铁柱叔,我是盛夏。好久没跟你们联系了,想问问你们好不好。”
徐铁柱登时挺直了腰板子,大声回答:“好着咧,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啦。从前想吃块肉都是奢侈,现在咱们村里就有肉制品场,大家伙都不爱吃那些熏肉腊肠,就爱吃现杀现宰的。”
盛夏听着徐铁柱说着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觉得很美好。
徐铁柱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夏夏啊,这电话费太贵。你有啥要紧事说吗?没有,那快挂断电话吧。”
盛夏扑哧笑了:“铁柱叔,我给满仓叔写了封信,你帮我提醒他一声。让他收到信后,尽快给我写回信。”
徐铁柱率先挂断了电话:“成成成,没问题。我待会儿回家就跟他说,没事了吧?那挂了。”
他进了公社是干部了,每个月领着工资,制品厂里有他的一份钱,经济条件宽裕了不少。
尽管如此,徐铁柱一如既往地节俭,不花冤枉钱。
苦日子熬过来的这代人,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盛夏听着嘟嘟的声音,不由得摇头失笑,心情愉悦地往百货商场走去。
刚刚从主编那得了笔稿费,盛夏进了百货商场一通扫货,稿费花光光,还倒贴了一百来块钱进去。
她拎着东西到邮局,寄到向阳村。
她人不在向阳村,但她的根在那里,时不时地会寄东西回去给她长辈们,尽孝心,也是联络感情。
当她从邮局出来,意外地看到了刘易阳。
盛夏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刘易阳,打从心底里不喜欢他。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刘易阳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盛夏,你就是一个贱人!”
盛夏怒了,“刘易阳,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人有病吧?无缘无故地跑来她跟前骂她?她什么时候招他惹他了?
刘易阳愤怒指责:“你就是个贱人!明明你和我一样,你从杜宝琴那里得到了好处,生怕我分了去,故意在她面前说我的不是,让她厌恶我!”
听了这奇葩的理由,盛夏气笑了,她没想到刘易阳骂她竟然是出于这个原因!
“刘易阳,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