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归打,气归气,但她也是留了力气的,看着吓人罢了,伤不到筋骨。
瞧他那油滑的态度,配上这么一张色彩纷呈的脸,她就气不起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虚的,多少有点心疼。
“打疼你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他郁闷地咕哝,“也不知道九歌给你灌了什么**汤了,要这么向着他。”
他越说越吃了。
九歌回他的是一副死鱼眼。
“你瞪九歌做什么,明明有错在先的是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现在就疼他,不疼我了,你小时候明明最讨厌他的。”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十二护卫就属九歌和莲见陪她的时间最长,几乎形影不离,九歌生来就是墨守成规的性子,莲见却是个野性子。小时候她玩心重,对什么都好奇,偏偏身为宗主在凤凰涅槃还没有彻底觉醒前,她远不如现在这么强大,只比一般儿童灵活矫健些,所以哪都不许去,但是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玩的,看着外头的世界那么有趣总想出去。每次都是莲见偷偷带她出去玩,九歌却总是拦着她,不许那样,不许这样,久了她当然生厌,自然更亲近什么地方都愿意带她去玩的莲见。
可是人总会长大的,总会知道自己逍遥,富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两万族人宠爱的背后是什么样的责任,她是夜氏命脉所在,容不得丝毫差错,即便莲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也不能保证她真的不会遇到危险,只是她运气好,没有碰到罢了。
随着长大,她好玩的性子也慢慢收敛了,知晓了九歌的好,他就像皇帝身边不怕死敢于谏言的忠臣,而莲见就是惯会耍宝,哄皇帝开心,狗腿到无极限的太监,不是说莲见不对,只是从族群的利益出发,九歌在身边更能提醒她身为宗主的责任是什么?
“喜新厌旧!”莲见恼恨地换了个说辞。
“哪来的喜新厌旧,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再耍性子,我现在就让你滚回去。”
莲见多精明,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眼亮了亮,“你……不赶我走了?”
“赶走有用吗,赶走了也会偷偷摸摸地回来,与其让你在背地里乱来,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他高兴了,脸笑得跟花似的,就是他现在这张脸笑起来分外艰难,一笑皮肉疼啊。
“少来,我是想着你刚才说的话没错,要帮那两个丫头过关,多一个人保险点。”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喝道:“还不放开。”
“哦!”他放开了,但身体粘着她,蹭啊蹭,“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帮我教她们拳法。”
“哪套?”夜家的拳法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先回去,回去了再说。”
“回哪?”
“你那,九歌身上有天行配的药,先治你这张脸,难看死了,我怕吓着那两丫头。”
“有那么难看吗,我这么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丰神如玉,高大威猛,一夜七次……”
“闭嘴!”她瞪眼,什么一夜七次,又哪来的一夜七次。
“哦!”他乖乖地垂下头,然后捉起她的手撒娇,“那你要帮我擦药!”
“你不是有三个小跟班吗?”她指了指藏在树后看戏的三人。
莲见回头一望,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忘了这三只跟屁虫了。
“别理他们,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又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懂擦药,我要你擦。”他像只癞皮狗似的使劲往她身上蹭。
“你要是不怕疼的话,没问题啊。”她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扯着走,“来,赶紧的,别耽误了本宗主的时间。”
“疼,疼……你慢点,慢点……”
到了酒店,妖娆去了莲见的房间,依言给他上药,那是左右开弓,上药跟刷锅似的,他疼的哇哇叫,上完药,脸更肿了,说话都含糊不清。
“你这房间看起来不错。”
考生的房间都是豪华套房,一个人住非常宽敞,她为了躲红叶,所以没登记入住,一直住在张凡的房间里,想想蛮浪费的,若自己有单独的房间,九歌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莲见一双妖冶的桃花眼朝她挤了挤,“你喜欢啊,那住过来,反正床挺大的。”
她扬手往他脑门上一拍,“正经点。”
“我还不正经啊,你住这,我也能保护你。”
“这里是军校管辖的范围,安全的很。我的意思是让九歌住你这。”
他的脸瞬间臭了,“不要。”
“命令!”她喝道。
“我这床小。”
“你睡地板,九歌睡床。”
“你这是成心欺负我。”
“那你现在就回去!”
他,恨不得能剜下他的肉。
九歌面无表情。
妖娆继续道:“你今天先养伤,天行的药效果很好,明早也该消肿了,我明早再来找你,九歌你也一样,药记得擦。我这边暂时能应付,不用惦记我。”
“是!”
“那我先回去了。”她打开门,临走前望了两人一眼,警告道:“不许打架,谁打谁回去。”
“哼!”莲见别开脸。
九歌直接扭头,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可门一关,两人就拿眼睛剜对方,视线相触,电火噼里啪啦作响。
过了一会儿,莲见敛去了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