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钧寒声音清雅,边唱边舞的摆动姿态虽然僵硬,但还是有些女子的娇气和贵气,深深蹙紧的眉峰都随着歌声飘散着一股忧虑。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身旁那个僵尸野兽版的夜流寒了——
第一段完结后,夜钧寒便退了一步,将夜流寒承托出来,夜流寒僵了僵,黑着一张杀人的脸,自袖中掏出长剑,随即舞动起来。
剑光闪闪,凌冽的煞气自夜流寒身上透露出来,带出阵阵寒凉之风,刮得近身的夜钧寒无奈再退了三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见头,会向瑶台月下逢……”边舞着寒光闪闪的剑光,穿着女装的威风的气势,一句咬牙彻齿,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杀气诗句……
所有观看的人汗滴滴,汗颜不已!这位妃子究竟是说自己的美貌,还是想杀人啊?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看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身后,夜钧寒带着轻纱而出,倒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诗是好诗,人也是好人,就是……杀气重了点,变态了点,诡异了一点。
琴声悠悠,回荡着浅浅的、柔柔的音调,随着夜钧寒吟唱诗句的最后一句落下骤然一转,歌声再次响起:“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我发一句感想——”看着夜钧寒、夜流寒的表演,月希泉对着绯瑶举手,闲闲出声:“夜钧寒演的不错,夜流寒……你这是搞‘美女与野兽’吗?”夜流寒纯粹是在拖夜钧寒后退嘛!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究竟抓了他们两个人什么把柄在手啊?让他们能心甘情愿的扮演男扮女装,饰演反串角色?
“不愧是泉,一看就看穿了!”绯瑶点头承认,随即边看边点评道:“夜钧寒倒是很有天赋嘛,我就是教了他一遍就能有这水平,不错,不错!嘿嘿……”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琴沐风一听这笑声就禁不住抖了抖,身子再次僵硬,从头寒到脚,暗暗叫苦:这以后的日子若天天这样,还怎么过啊?!
“你不会就是因为‘那个’……所以那他们两个‘祭刀’吧?”月希泉语调加了两个重音,意味深长的问。
至于“那个”——夜钧寒的应该是情债,夜流寒是因为得了六皇子夏瑞梁的眼缘。
“一半一半。”眼底的绯红闪了闪,越发诡异起来,微眯的双眸骤然划过一抹危险和点点的不爽。
一半是因为夜钧寒与夜流寒被别人看上惹得祸,另一半也是她天生的警惕。想再试探夜钧寒二人。
她过去活的太阴暗。周边的鲜红和死亡。世界的丑陋和人性的善变让她不会再去相信月希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可以说月希泉是那个时候的她唯一的光明,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望……更是她唯一的坚强!
但在她复仇成功身死后,穿越到了这里。很明显前世的她这些作为杀手养成的习性根本不适合用于皇家,不适用于月绯瑶这样一个脾性的公主。
但有时候越装就会越惹人怀疑和深究,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去做任何伪装,将她掩埋多年的真性情释放一些,再一些。也把向往自由的渴望扩大出来——成就了如今这样的月绯瑶——更加肆意,更加任性,更加小心眼,更加冷漠。也更加……喜爱整人。
绯瑶想过,既然到了这里,那她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作好一个女尊的女人,一个执掌五十万兵马最有权势的公主该有的样子。因此。封地红瑞的半年下来,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认真努力的去建造自己的王国。
同时,这半年下来也的确觉得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司徒浚仪这几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她的向往,他们的能力缺一不可。
而大夏的公主和六皇子却一来就一个瞄上一个想要挖墙角?!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夜钧寒,如今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呢,怎么能够被一个男尊国的公主一句话而说放就放了的?
夜流寒,作为流月唯一一位将军,常年呆在她红瑞的军营里,早已成为军营里的中流砥柱,甚至是精神领袖,又岂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送与他人,或者被人撬走?
你们想要?单凭这一句话?一次利益威逼诱惑?或者接下来,不停地骚扰?绯瑶心头冷笑,那你们就好好看看——他们究竟是谁的人!听谁的命令!被谁主宰着!
同时,也想看看夜钧寒他们二人究竟能否忍受,承受的极限在哪,会不会因此反叛……
一举两得啊!
“成为你的人,我真心是同情。”月希泉看着前方,低低说道:“无论是被你信任,还是不信任……你试探人的方式很让人无语哎!”天底下,哪有这样试探的!
要是一般人,早吓的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心底都有阴影了——也就夜钧寒那样的,会纵容绯瑶,自己无奈妥协。
夜流寒在月希泉看来,完全是被绯瑶和夜钧寒二人拖累的。可怜的娃啊!
“我‘只是’想看看钧寒和流寒的极限在哪里,‘顺带’试探一下而已。”绯瑶一本正经的纠正,将“只是”与“顺带”拖得有些强,加了重音,一脸的无辜。
一旁,琴沐风动了动耳,睨了一眼台上,若有所思的恍然,陷入纠结中。月希澜抽抽嘴角,不置一词。
“你就装吧,我鄙视你!”月希泉撇嘴,光明正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