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挽凝觉得胸闷,与绯瑶并排走着,来到木屋前,看见在门口只有一位站岗的侍婢,隐隐觉得熟悉。待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额头青筋突突一跳,这不是小三的贴身丫鬟嘛,怎么会在此处?随即望向里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门外的婢子一见谷挽凝就有些傻眼,随即脸色一变,惨白如纸,冷汗淋漓。
绯瑶一见这架势就笑开了,似笑非笑的睨着谷挽凝,道:“谷族长,这侍婢不会是安排的吧?”看似不经意的问题,里头却蕴含着淡淡嘲讽,让谷挽凝脸色再次一变,彻底铁青下来。
挥手才想叫人拿下,发脾气,绯瑶却出乎意料的拦住了,眼眸深幽难测,淡淡说道:“不用,谷族长,让人无声无息的拿下就成,别引起骚动,我们,就这样看看好了。”
谷挽凝一愣,随即恍然,看着绯瑶有些不明就里,这是怎样?难道月绯瑶如今还是不信任自己的夫侍?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是了,琴沐风再怎么说还是她九黎族人,即使已被他们驱逐,但身世却不容改变,过往的一切也无法抹杀,更何况如今他们又将其捉了过来,是人都会生疑,都会暗地里默默观察一番,再去计较。
可……她难道没有想到这也是一出戏?谷挽凝蹙眉,看着听墙角听得津津有味的绯瑶,心里一动,也不知怎么的。踏前一步,跟着听起墙角来。
身后的一帮侍婢随从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做贼的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低低的男女谈话若有若无的传出。谷挽凝在听到谷清璇那一句:“你过得好吗?听说绯玉公主一向……‘肆意’惯了,夫侍众多,对你好还好吗?”后,脸色瞬间黑的不行。自家女儿的性情她最是清楚。如今一听这话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又是一个对琴沐风痴迷的。绯瑶听了半响,心里开始腹议道,这又是一笔桃花债呢!
而后,琴沐风淡泊清雅的嗓音也不紧不慢的响起,“谷三小姐自重,我已是有妇之夫,今日见面已是不该,自此沐枫更希望谷三小姐喝了这杯茶后不要再来了,沐枫也不会再见你。九黎的一切早已与我无关。没有半分关系。琴沐风只是琴沐风。九黎的琴沐风早已死去多时,活不过来了。”
绯瑶听到这里,心里感慨一声。却是满意之极,也不理会脸色难看。心思莫辩的谷挽凝,自袖口掏出一叠东西,往远处空地走去。
谷挽凝一见绯瑶拿出的东西,脸皮又是一阵紧抽,想着之前绯瑶赖在那边暗暗鼓捣,而她输了一截,傻傻的站在一旁等着的场景,不由捂脸,觉得丢脸之极。
火花燃起,随即是“砰”的一声巨响炸开,谷挽凝等人俱是被吓了一跳,更别说屋里的二人了。
谷清璇面色难看的看着绯瑶光明正大的坐在琴沐风腿上,对其动手动脚,有一种自家的东西被他人玷污的感觉。然而心里再是不痛快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在谷挽凝身后,低头垂眼,当个乖小孩。
“绯玉公主可看好了,是否可以起身了?”心里纠结着门口的那个大坑,谷挽凝急急出声。
“起身?起什么身?”绯瑶装糊涂,随即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却是琴沐风一双手不知何时已放在那里,在听到谷挽凝的话后,下意识收紧。
灿灿的缩回手,琴沐风脸上面瘫着,眼底却闪过一丝茫然无措和不明就里,看的绯瑶翻翻白眼,一边戳着琴沐风的脸颊,一边问道:“我还要去那里吗?”恩恩,手感不错……
一把拉下捣鼓的小手,琴沐风看着绯瑶明显表现出不赞同,惹得后者不满的嘟嘟嘴,道了一句:“小气!”琴沐风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
谷挽凝眼皮一抽,无视二人频频的小动作,心口气闷不已:“公主,人看也看过了,琴公子过得不错,本族长既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暗示其他,一切皆照着九黎一族族裔的待遇相待,你也放心了,本族长有事想与公主协商,请公主配合一二。”
琴沐风蹙眉,看着谷挽凝十分不解,绯瑶嘴角一勾,笑得邪肆,懒懒的靠在暖暖的怀里,惬意的眯眼,道:“不要!”拒绝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快速坚决。
谷清璇豁然上前,再也忍不住脾气,指着绯瑶张口就说:“月绯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母亲一再好言相劝那是因为我母亲心性良善,不想惹得双方不愉快,说到底,你如今的身份已不再是流月的什么公主,也只是我们的阶下囚而已,别太多分了!对你不是不敢下手,而是不忍!”神色扭曲,语气很冲。
谷挽凝静默一旁不作态,显然默认 谷清璇的话,让谷清璇一下子有了气势,说出的话,更加难听起来。
“你除了是流月的公主,身后站着流月女皇给你撑腰,你就以为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吗?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流月,而是昭和,这里是九黎,我们说了算,我们最大!要不是披着公主这身华丽的皮囊,你以为你谁?也就是一个人人喊打,人人厌弃的纨绔罢了。你身边的夫侍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还不是仗着你的身份强取豪夺,利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威逼着他们的,你还真以为他们是自愿的,别太自恋了!”
“说你是公主,男宠无数,在我眼里看来,你也不过一个身份尊贵的下贱妓子罢了,真令人作呕……”
“咳咳……”这话怎么说的,歧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