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国,皇宫。
月紫娴脸色莫测的听完暗卫回报来的事情,脸上没有泄露一丝表情和情绪,沉寂的模样让跪在地上的暗卫心生不安,额间溢出一抹汗水。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月紫娴淡漠出声,仍然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整个人像是石头面无表情。
“是。”暗卫心里松了口气,退了下去。他们虽是暗卫,却终究是人,会恐惧,会不安,会改变,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手握手杀大权,一人之上的女皇。
月紫娴望着空无一人的桌案,陷入沉思,心里不断衡量着,许久,才想通了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
“明慧。”月紫娴唤着,门立刻被打开,走进一名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像月紫娴行礼:“参见女皇。”
“拟旨吧。”两个字一出,明慧立刻明白过来,说了一声后就走到另一处小桌台前,磨墨,聆听。
“六公月初语主目无尊长,当众叫骂,全无公主该有风范,心思恶毒,特禁足半年,罚俸禄三年,抄孝经一万遍。四公主月绯瑶态度嚣张、肆意妄为,先打七皇子,再惹六公主,更未做到长姐该有的气度,罚俸禄半年,特批返回封地,若无要事,不得上京……”
“还有,如今寿宴以过,各宫宫主也回去吧。”月紫娴说着。这个皇宫,这个皇位……她还没死呢!都好好的、安分的呆着吧……
明慧潇洒地挥着笔刃,白纸上的文字令人赏心悦目。
夜钧寒,朕就最后一次成全你!你可别忘了,你也只是朕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连你都不安分的话……
“传令下去,让夜茗动手吧。”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月紫娴淡漠的吩咐着。
“是……”…………
绯瑶一觉好眠的睡到天亮,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抱着一个温暖又有弹性的暖炉,让她忍不住一阵磨蹭。
啊,她最爱的那个抱枕,似乎也是这样的……
“嘶……”男人的抽吸声。
夜钧寒脸色暗黄,双眼顶着两个黑眼圈,受不住绯瑶倚在的挑逗,忍不出发出一阵抽吸。
“咚咚咚……”微弱到强烈的心跳声,以及起起伏伏的抽吸声终于让绯瑶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困倦的眼睛微微拉开一条细缝,艰难的抬头望去——男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让她瞬间呆愣,有些回不过神。
“哈罗,早啊,你谁啊……”绯瑶神智还有些迷蒙,根本就没清醒过来,所以笑的特别慵懒和迷人,对着夜钧寒下意识就是问候,手脚并用的蠕动。
“……”夜钧寒脸色更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瞪着罪魁祸首。
发了会呆,绯瑶随即清醒过来,待看清楚身旁的人后,低头看着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她竟然强抱着夜钧寒睡了一夜!
双手双脚同时抬起,滚落一旁,绯瑶脸色有些不自在,一阵尴尬,想起刚才自己白痴的模样和举动,再望着他眼底流窜的欲念,隐忍的表情,憔悴苍白的脸色,两个黑漆漆的眼眶代表了严重的睡眠不足,让绯瑶的愧疚不断加深。
“嘿嘿……那个,抱歉啊!我忘了我睡相不好……”打着哈哈在一旁道歉,心里却不断诅咒:她怎么把习惯给忘了!这下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出什么来。怎么一想,就有些心虚,连带气势都弱了下来。
夜钧寒眼神微凝,忍着火走下了床,道:“不怪公主,是钧寒定力不够。”
定了不够?他还真妄自菲薄,这哪是定不定力的问题,不过,这人的忍耐程度绝对是一流的!绯瑶灿灿的望着夜钧寒,眼神飘忽,随即在睨了一眼地上被撕毁的衣服,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羞愧,嘴唇蠕动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夜钧寒看着化为碎布的衣裳,心里叹息,只得整理好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衣,望着咬着唇,一脸不安的绯瑶,忍不住再次叹息。
“公主,已过卯时,你该起床梳洗了……”夜钧寒很平静的说道。
心里的情绪维持了片刻后,再次平静下来,绯瑶听到夜钧寒叹息的声音,心湖微微泛起波澜,随即,又陷入死寂,一片风平浪静的淡漠。
“嗯。”很淡的应了一声,绯瑶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才彻底冷静了下来,一边整理好衣物,一边走下床说道:“钧寒,可有法子暂时离开这皇城?”
“呃……”夜钧寒错愕,他在幻听吗?不然公主竟然主动开口说要离开皇城?!
“钧寒,想办法,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皇城!”她不已本宫自称,“本宫”是绯玉公主,而“我”——只是月绯瑶,千年后的一缕孤魂。
“这个皇城,不适合‘我’……”而她,只是一个想要报复,更想肆意活着的一个女人而已……
“还有,那些夫侍……不管有没有中毒,全给我遣散了吧!”反正她要离开了,是不可能带他们一起离去。虽然很不爽印证了那个男人说的,但却也是她必须做的……
“包括琴沐风吗?”夜钧寒语凝,试探的盯着绯瑶,心思飞快的转动。
琴沐风?绯瑶一愣,狐疑的望着夜钧寒,忍不住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公主忘了,琴沐风是陛下赐给您的夫侍。”
“啊,我真的差点就忘了……”绯瑶恍然,点头随即说道:“那他就再说吧,当然,还有什么不能轻易解决的就一并留下。”免得引人怀疑。
“是。”夜钧寒领命,心里思索着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