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远把脸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展心仪的额头,一阵热烈的呼吸扑面而来,展心仪头转向另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双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白石远的肩膀和胸膛就像石块一样坚挺。
“我想和你做坏事……”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地道,干燥难耐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耳朵上敏感的神经。
展心仪的脸刹那间由耳朵根红到脖子处,幸好是大晚上看不见,不然又要在他面前丢人,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利索的话:“什,什么坏事……”
他却把脑袋埋在她脖颈间闷闷地不说话,身子紧紧地贴着她,有意无意间蹭到敏感地方展心仪都会不由自主地战栗一次。
“我好想……”
“拜托你别闹了快回去睡觉。”展心仪用带着请求的语气恳请道,及时堵住他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展心仪狠狠地用力敲了一记他的脑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白石远眯起眼睛轻声地笑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记浅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了声晚安,在展心仪的诧异之中,转身回到了对面自己的卧室里。
黑暗的走廊上,留下展心仪一人,脑袋里像灌满了浆糊,乱七八糟的一团糟,身上残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久久散之不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属于他的痕迹,那么不着声色地悄悄地烙印进她的命脉里,自己却浑然不觉。
夜,那么长……长到张茜以为世界末日提前降临,黑色的夜无休无止将永远不会消褪。
浑身都是痛的,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一样,不,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更好,现在这样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空有一具干枯的躯壳,魂魄却早已不知飘向了哪里。
宽敞豪华的酒店套房里,清一色暖色调的壁纸,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原本美好的一切,房间内的空气当中却充斥着一股怪异——甚至有些令人作呕的味道。
张茜一丝不挂地躺在双人大床上,裹着冰冷的蚕丝被,像一具被人掏空的躯壳,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有泪已经干涸,目光空洞无神像一口干涸的枯井,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勉强撑起身子的双手猛地一软又重重地栽了回去。
她放弃了挣扎,等死般木讷地望着天花板,光罗着的身子上几乎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青色红色紫色在洁白的床单的映衬下更显得突兀吓人。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里,有不小心磕碰到留下来的旧伤,大部分红色的印迹都是新伤。
浴室的水龙头开着,有人在洗澡,略微臃肿肥胖的影子映在淡蓝色的帘子上,哗啦啦地水声在寂静的大房里飘荡。
清醒的理智告诉张茜,她必须马上爬起来逃离这里,等浴室里的恶魔出来,她想再逃连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