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六点的光景,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张茜穿着一件薄薄的小背心,光着双腿,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快要散架一般剧烈疼痛地身子,屏住呼吸,悄悄地远离了床上熟睡中的恶魔。
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欧阳长明的手机,张茜最终选择了放弃,来日方长,若是自己真的想从他这里偷走那些东西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自我安慰,尽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从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里偷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能她还没有把那些东西偷到手,欧阳长明就已经比她更快一步发布出去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蹬上高跟鞋,捡起昨晚上被欧阳长明随手扔在地板上的大衣,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身后鼾声依旧一声高过一声,张茜悬着的心脏松了口气,轻轻地合上门。
走廊上的气温比室内低很多,但空气却比屋里的好闻太多,张茜在屋里的时候不敢发出声音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欧阳长明,直到出来了站在走廊上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穿过走廊,路过的人都经不住好奇地回头看她一眼,在照镜子之前,张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倒映在电梯里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倒影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清晨无人的电梯里,一个女人靠着角落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嘴巴,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无声地痛哭起来……
所有人都被张茜的鬼样子吓到了。
离开酒店后,张茜没有回家,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此时此刻连家都给不了她安全感,只有走进白氏大楼的那一刻她才有了归属感,强撑着的意志力在一瞬间崩塌,双腿猛地一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大厅里。
正是上班高峰期,一楼大堂人来人往,张茜坐在靠着门边一张显眼的沙发上,保安大叔去给她接热水,衣衫狼狈头发凌乱地她,脸上也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脸色惨淡无光,双眼怔怔地看着一处地方发呆。
路过的同事想上前打招呼,可是见到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敢上前,纷纷绕开她走另一边的电梯,嘴里小声议论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张茜的耳朵里。
“这不是张秘书吗,怎么成这样了……”
“啧啧,谁说不是呢,肯定是得罪了谁吧,真惨……”
“哼,我看啊她就是活该,谁让她平时一副死清高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烦,她得罪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更可悲的是这些说风凉话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女人,那些路过的男同事们则选择了用沉默代替行动。
最后还是保安大叔机智,给靳扬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领人。
全公司上下没有人不知道靳扬对她的痴情,连保安大叔也不例外。靳扬下楼看到张茜只是楞了一下,带她走了一般没有人乘坐的总裁专用通道,直接升到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