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都是在焦虑的寻找之中,那天乍然得知一系列关于她的糟糕真相之后的那种难以接受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藤局长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坦然镇定。他对我说,让我转告副长新选组和以后的事,就拜托了。

所以说,冷静下来认真想想,就这句话来推定的话,无论如何她还是在江户见到了近藤君,并且有过一番交谈的吧

我向近藤局长起誓我发誓我会追随副长,直至最后。

所以说,那个时候,不管她是不是努力去营救近藤君了,至少他们两个人都是心平气和、理解对方的立场、并且彼此认真地交换了最后的誓言,是吧

这个念头让他突然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苦。深刻地意识到这两个重要的人有可能都已不在人世的推论,在他脑海里第一次茫然地浮了起来。

从弁天台场下来之后,通往海边的小路上有一排木质栏杆。正想要去海岸边也看一看的土方,突然发现在其中一根栏杆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此刻,那条围巾正被狂烈的海风吹得猎猎飘动。

他愣了片刻,猛然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条在风中飘飞的围巾,在自己面前将其平整展开。

围巾上居然写着一行字。字迹端正清秀,隐约有几分风骨。

叹兮春之月平原狭居寝难眠唯念月色凉

土方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了起来,清原雪叶是什么时候引用不,剽窃过他写的这首俳句。

那是伊东一派即将脱队成立御陵卫士的前夜,他打算将计就计、安排斋藤到御陵卫士中卧底,而把她一起叫过去密谈,让她配合斋藤的任务,负责从中交换情报、传递消息。

当时,她就故意在他房间外面大声地念这首俳句,装作是来向他讨教的模样,还说什么这是她的得意之作

然后,她还硬是要把自己的油灯送给他,让他晚上办公的时候多点一盏灯、灯油的钱从她的份额里扣除,还笑着说“我可还不想看到一个年纪轻轻就已经衰老得看不清人影的副长啊”

现在想起来,虽然在那之前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动摇过很多次,然而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在动摇,就是那个时候吧。

还真像是那个家伙的作风啊,没头没脑地就突然留下这么一首压根也不像是告别或者留言的俳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突然,她那轻快地、带着笑意的清脆声音又在他脑海中响起。

“啊,钱到了我手里会很快花光的,所以还是劳驾副长帮我存着吧,将来说不定也能攒上好多,然后我就可以变成大财主衣锦还乡、迎娶一个美男子、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

很奇怪地,在这一刻,她所说过的很多很多话他都忽然记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一句话,居然是这句他当时回想起来的、关于她的薪饷如何处理的回答。

他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展开了眉心,放平了唇角,轻轻笑了。

后来,她也并没有变成什么大财主衣锦还乡啊。还真是个爱说大话的家伙啊

然而,迎娶一个美男子什么的有哪家的姑娘会这么毫不害羞地说出这种话题来

土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他弯曲右手的五指,慢慢攥紧了那条写着俳句的白色围巾。

再也不可能了吧

他一路追寻至此,她只有在此地留下了唯一的、来过的线索,就是这条围巾。

大概,是她故意系在这里,想要留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同样来到此地的他的吧

是走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察觉了什么吗

毫无预兆地,山南的声音突然浮现在他的记忆里。

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嘛好歹总是能够凭着感觉稍微推测一下到底什么时候会用尽所有的力量

站在海边,猎猎的海风狂猛地摇撼着土方的身体,吹起他羽织的衣角。深秋的海风吹在脸上,已经让人感到相当冷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在仙台城中,山南和平助最后消失时的一幕。

山南和平助两人的躯壳,就那样在他眼前化为了青白色的灰烬。风一吹,就会不见

而在风这样猛烈的海边,那样轻飘飘的灰烬会在转瞬之间被吹向大海,一点不剩地被广袤而难测的大海吞没的吧

就像此刻浮现在他眼角的一滴泪,也同样很快就被风吹干了一样。

永远,都不可能好好地道别了吧

就像当年和近藤君分别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为什么,总是错过和重要的人们,好好告别的机会呢

为什么,总是要一再地失去这些重要的人呢

当一切都统统结束之后,唯独被留下来的自己

“就像个笑话一样啊。”他自嘲似的笑着,低声说道。

“原来被大家认真而温柔地照顾着的,是自己啊。”他喃喃道,慢吞吞地把那条围巾从栏杆上解了下来,先是在自己手腕上缠绕了两圈、防止它被风吹跑,再把一端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所以,抱歉,还不能去找你们。”他遥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条性命,是大家认真托付给我的啊那么,我也不能愧对大家的信任。”

“好好地活着好好将新选组的精神传递下去,一定要亲眼看到大家都重新承认新选组、敬佩新选组、怀念新选组的那一天”

“然后,才能好好地告诉你们,大家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大家的理想和信念果然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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