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柳子衿立在珠帘外,轻声叫了惠妃一声。
“是柳丫头来了,进了吧。”惠妃一听见柳子衿的声音慢悠悠的从矮榻上起身,对着柳子衿摆了摆手。
柳子衿闻言就伸手撩开了珠帘,缓步走了进去。
琴墨紧随其后。
“这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可真是标志。”惠妃对着柳子衿笑笑,开口就问道琴墨的身份。
放在祈福仪式太过混乱,刚开始琴墨又与柳子衿躲在角落里,所以很多人倒是忽略了这个新面孔。
“这是资金的远房表姐,第一次进京。”柳子衿笑着解释道。
“你们关系这样好当真是让人羡慕啊。”惠妃喟叹一句,然后又道:“柳丫头的图稿可是画完了。”
“画完了。”柳子衿点点头,从袖袋里掏出一卷纸来递给惠妃。
惠妃身后接过,一边打量着上面的图案,一边漫不经心道:“柳丫头了解的东西还挺多的,不知师承何人。”
柳子衿闻言笑笑:“娘娘谬赞了,子衿这点本事不足挂齿,全都仰仗于平日里看的杂书罢了。”惠妃闻言笑笑,却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一张张的翻阅着手里的图纸。
来仪宫里安静的很,没有人讲话,只能听见惠妃翻阅图纸时莎莎的声音。
过了大约有半刻钟,惠妃这才看完手里的图纸,只见她满意的将手里的图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着对柳子衿点点头道:“柳小姐当真是个妙人。”
惠妃笑得极其疏朗,脸上没有一丝的阴霾,全然看不出方才被处置的是她的亲外甥一样。
“惠妃娘娘谬赞了。”柳子衿对着惠妃轻轻一拱手,行了一礼,道:“若是无事,子衿就先行告退了。”
“行了,回去吧。”惠妃摆摆手又重新拿起了那几张图稿,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柳子衿见她无心再与自己说话,就与琴墨轻声离开了这里。
直到回到出云阁柳子衿才琴墨到底在惠妃的宫里闻到了什么。
“血腥味,还有一种臭味合着那样浓的香火气息,实在是难闻,真是不知道惠妃是怎么在那里过下去的。”琴墨说着又用袖口挡住了口鼻,仿佛又想起了那气味。
柳子衿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独自一人走进了内室。
现在活蛊已死,皇上体内的子蛊没有血肉的滋养,渐渐地就会吸食皇上的血肉,不出三日皇上就会陷入重病当中。
柳子衿走到床边将自己整个人投到柔软的床铺之上,盯着床顶的花纹发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描摹这江景云的相貌。
想着想着柳子衿就睡了过去。
不过今夜的京城并不平静,今日被投进天牢的医女阿蛮整夜都在惨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天牢寂静的夜中,极其渗人。
第二日一早狱卒就在天牢里发现了阿蛮的尸体。
据说阿蛮的尸体上遍布红色的挠痕,尤其是那张脸被毁的不成样子。
柳子衿的得知这事之后就还仔细的询问过春花秋月,尸体是不是阿蛮本人的。但是他们却说许多仵作都仔细的看过他的尸体,还找了许多与阿蛮关系亲近的人来验证,已经确认是阿阿蛮本人的尸体无疑。
但是柳子衿心里始终觉得不太对劲,那种异样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种异样感一直持续到皇上出事那天。
那日早上京城又下来起了小雨,阴沉沉的天气格外闷人,令人心生燥意,静不下心来。
总的来说就不是个好天气。
而今日又恰巧是阿蛮捏死蛊虫的第四日,昨日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据说皇上还心情极好的找了一个新宠。
据说那女子是宫廷里弹琵琶最好的,绝美的琴音一下子就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
所以柳子衿今日里早早的就起来了,靠在矮榻上盯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发呆,等着宫里来人。
不过这种干等并不舒服,尤其是外面还闷得难受,不过一会就让人身上汗津津的,黏腻的很。
春花中途端进来一盆冰块,放在屋子里,又给柳子衿上了一盘冰凉的水果,这才让人没有那么难受。
不过饶是如此,白安平和琴墨也是歪歪扭扭的躺在一旁的凉椅上,神色恹恹没有一点精神,几人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下的密密匝匝的小雨,仿佛灵魂出窍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观柳子衿还心情极好的拿着绣样反复比量,绣着婚衣。
不过这么难捱的时间也没有持续太久,半上午的宫里就传出来了消息。
皇上在朝堂上晕了过去,脸色惨白还吐了血,太医们都说是病危之像,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宫里就乱了起来。
而太后派来找柳子衿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就来了柳府,将柳子衿请进了皇宫。
柳子衿在屋子里的时候还显得淡然,但是一出屋门门外的热浪就直接扑了过来。
“这天可真热。”白安平一出门就又利落的闪身躲了进去,抱了一个凉生生的桃子又跑了出来。
而琴墨则是一脸哀怨的将自己的雨伞拿了出来,率先抬脚迈了出去。
柳子衿他们出门的时候恰巧碰到要出门的符离,一身黑衣的符离连把伞也没有撑,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符离,查的怎么样了。”
“啊,已经有些眉目了,我再去看看。”符离对着柳子衿作个揖,然后又利落的跑了出去,“小姐,我先走了。”
符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