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宇听了不免心想:“若非四大法王及时赶到,我只怕早已留了性命。”这才向张莺莺拜了,张莺莺慌了神,奇道:“沈大哥,你这是做甚么?”沈飞宇故作肃然道:“若不是四大法王及时赶来,我只怕已丢了……”张莺莺不等他说完,已掩住他口,娇气道:“沈大哥,不许你胡说这些话。”她把眉头一挑,故作气呼呼之状,双目却流波暗转,嘴唇微抿。夜色虽暗,更显得她肌肤白皙胜雪,娇容可人。沈飞宇看的微微痴醉,张莺莺给他一盯,面色忽得绯红一片,低下了头。沈飞宇拉着她手,柔声道:“莺莺……”只觉心中一荡,忍不住要亲她一口。
张莺莺挣脱他手,轻轻跳开,笑道:“沈大哥,说正经事呐。”沈飞宇这才脑中一震,回神过来。连忙道:“是了,莺莺。”两人又携手同行。沈飞宇道:“莺莺,杨不凡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自然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只可惜那《洛图经》,却给他夺走了。”张莺莺听了吃吃一笑,只不说话。沈飞宇奇道:“你笑甚么?”张莺莺斜睨他一眼,自笑道:“沈大哥,那经书是假的。”沈飞宇仿佛受了一吓,惊道:“真的么?你送于他的是假的?”心中自想:“莺莺聪明过人,连我也信了,自然骗得过他。如此说来,那真书想必还在明教手中。”他这时才稍微安心,那经书虽不曾亲眼见过,想必亦是一门十分厉害的武学,若给坏人夺去了。岂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掠?正想着,只听张莺莺道:“自然了,我原也想不到他这么好骗,只当还要费些功夫,才引得他上当。”
沈飞宇颇为不解,便问:“莺莺,你怎的知晓那杨不凡在此处?”张莺莺摇头道:“我并不晓得。沈大哥,我听说有人向丐帮寻经书,心想只怕武林尽知,若是待到武林大会,免不了受人之擒。你我亲眼所见是那许少通夺走的,我便想出这个法子来,使众人相信那经书不在丐帮手中。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杨不凡也在这里,恰巧他擒住了你,那贺南天又欲要《洛图经》,我便随水推舟,送他们一个人情了。这样一来,既使丐帮不为群豪所逼,也不会引起武林争夺了,倒少了一番腥风血雨。”她忽得望着沈飞宇笑道:“这样说来,我无意为之,倒做了一件大事。”
沈飞宇听她说得如此轻松,心知其中自有危险,纵使有人信得她说的,那《洛图经》诱惑实在巨大,昆仑莫掌门就是一个例子。只怕到时有人获悉经书在明教,又要惹起多少风波来。便道:“莺莺,你这样固然使丐帮无事,只是怕要连累明教了。”张莺莺道:“沈大哥,我既然想到法子,哪有没能解决的办法。你大可不必担忧。唯一没料着杨不凡,这也好,如今烫手山芋扔给他,倒也是好事一桩。”
沈飞宇想了一阵,又道:“莺莺,如此说来,那经书还在明教了?”张莺莺摇头道:“并没有。那许少通行踪不定,轻功了得。纵使派了明教弟子,也难以寻到他踪迹,否则他又岂能享誉武林,被人尊称‘千里飞雄’,早丢了性命啦。只是世人知我明教声势浩大,弟子众多,我说抓个把许少通,谁会不信。”沈飞宇听了暗道:“且不说莺莺是如何想到这法子的,单是她保全丐帮,这便是一件极大的好事。明教之人,虽邪犹正,并不是没有道理。”
今日之事惹了他许多疑惑,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这时得空,心头疑惑一件件飞出来。他当即寻了一处山石,与张莺莺坐下。
张莺莺见他面色凝重,问道:“沈大哥,怎的了?”沈飞宇沉声道:“莺莺,原本一个杨不凡,妄图祸害武林已是令人吃惊,那贺南天曾派人寻刺张教主。今日又与他一同现身,只怕与奉天教脱不了干系。那奉天教又是为朝廷办事,与明教素有恩怨。我只想到大师兄,他该不会做这等事,也不知这次武林大会他来没来。还有那荀伯中,他竟然认得杨不凡二人。他又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师父。这些事情浑在一起,彼此纠缠难分。”说着将今夜发生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张莺莺听他说完,这才不再笑嘻嘻一片,正色道:“沈大哥,你何必想那么多。林教主乃乾坤道人所授武功,为人正义自是不必说了。近年来奉天教风头正盛,却从未传出与其他大派有所矛盾,与我明教的恩怨,乃是与朝廷有关,各尽其忠,倒也没甚么不对。数百年来朝廷武林互不相干,自来从未听说朝廷灭掉哪个大门派。那朱元璋做得皇帝,岂会如此不明事理。只怕还是那个杨不凡捣鬼,咱们只需在武林大会上多加防范便可。量他一人之力,也不敢随意放肆。”
沈飞宇点一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又听她续口道:“待到武林大会过后,沈大哥你去向林教主说一说,他自然省得了。沈大哥,你讲的那贺南天,我并不知道。颜法王回去后也曾告诉家父,他也不认识。倒是那荀伯中,反倒知道一些。”沈飞宇道:“他究竟是甚么人?”张莺莺道:“听我爹爹说,此人幼时家逢变故,性子不定。后给一位高人收了做徒弟。我问爹爹,那高人身份。他却只是摇头,并不告诉我。”说着一转,又道:“沈大哥,你说他曾偷袭伤你,后来又救你,这等怪人,我也想不通。不过倒符合他的性情。”沈飞宇道:“我听他与杨不凡对话,提到他那位师父,便是我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