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剑碑如林,一面又一面此地排散而开,这样的布置仿佛极为随意,又是仿佛,暗含着某种大道至理。:3
江枫行走于其中,每一面剑碑上的留字,都是被他纳入眼中,两百多面剑碑,加起来就是两百多句话。
如此足有半个时辰,江枫方才走到剑碑的尽头。
那每一面剑碑上的字,颇为零散,江枫看过就忘,渐渐远去。
“他走远了。”
极远之地,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江枫先前所见过的白发老者,而白发老者所说话的对象,却是那天剑宗副宗主程乾。
“他走的很慢。”程乾淡淡说道。
“走的再慢也会走远。”白发老者如此说道,颇为肯定。
程乾淡然轻笑,说道:“被宗主赏识之人,总归也不会太过简单,不然的话,岂能入宗主之眼?”
“他走的很远了。”白发老者就是提醒道。
听到这一句话,程乾眉峰微皱,江枫的确是越走越远,且,其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认为不太合适,他不适合这里,宗主终究是太着急了,殊不知道,过犹不及!”看着江枫的背影,白发老者说道。
“所以宗主是看错了吗?”程乾沉声说道。
“是不是看错了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做错了。”白发老者说道。
当这样的话音落下,白发老者不由咦了一声,赫然就是发现,那正离去的江枫,倏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如此不说,江枫又是转过身来,在往回走,要重返葬剑地。
“不愧是被宗主看上之人。”程乾微笑说道。
“言之过早,看看他是要做什么。”白发老者疑惑说道。
他是云起峰的守峰人,无数年来,见过无数的天才弟子走过葬剑地,然而他们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穿行而过,从不走回头路。
江枫是一个例外,或者是一个意外。
是以,对于江枫这一行为有着何等用意,目前情况下,却是有着一种捉摸不透之感。
“他走了回头路,已然是拥有被宗主看上的资格。”程乾提醒道。
江枫在往回走,重新进入葬剑地,但江枫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走走看看,重新审视每一面剑碑之上的留字。
这一次,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江枫才是出现在第一面剑碑之前。
“见剑如面!”
这样的四个字,第二次,映入江枫的眼帘之中。
“什么是见剑如面?”江枫在心中说道。
先前,在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江枫下意识的解释为见剑如见我,然后,当他从这第一面剑碑穿行而过,走到最后一面剑碑,然后再从最后一面剑碑,走到这第一面剑碑,已然是发觉,那样的解释,并不正确。
江枫在这一面剑碑之前沉默,驻足良久,最终,江枫摇头,信步而去。
“差了一点。”将这样的一幕看在眼中,白发老者一声轻叹。
“差哪一点?”程乾问道。
“见剑如面这四个字做何解?”白发老者问道。
“为什么要解?”程乾随口说道。
白发老者哑然,蓦然发觉,这就是最大的道理,为何要解?根本不需要去解!
“江枫差的就是这一点,他陷入了某种惯性思维之中,在咬文嚼字,所以他终究会越走越远。”随之,白发老者说道。
“可惜了。”程乾如此说道。
心知白发老者所言没错,实际上,所见即是所得,根本无需去解,但陷入思维惯性,却是难以自拔。
眼下,江枫无疑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
……
江枫自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两双眼睛的监视之中。
这一次,江枫走出去很远,并且,没有再回头。
云起峰上,零零散落着一些建筑,由于天剑宗内部的门人太少之故,是以,每一个门人的待遇,却是远非其他之宗门所能比拟。
江枫进入了其中一栋建筑之中,他看一眼门牌号,是为九。
“我是第九个。”江枫轻语。
云起峰上的人并不多,九栋建筑,便是表示,峰上有着九个人,但是否包括那白发老者在内,江枫却是并不清楚。
此地清净雅致,房内一应俱全。
从这一天开始,江枫就是在云起峰住了下来,诚如司昙音所言,天剑宗内部很简单,江枫每日里所做之事,就是练剑以及悟剑。
短时间之内,江枫没有想过再去云端之上,除非他的剑道造诣,更进一步,然后,江枫所做的更多的事情,就是去葬剑地。
但从那一日过后,江枫再也没有深入其中,每一次出现在此地,都是在第一面剑碑之前停下脚步。
不知为何,去的次数越多,江枫心中,就是越发多了几分敬畏之意。
但每一次去过之后,江枫所呆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一开始足有一个时辰,之后半个时辰,再之后,远远看上一眼,江枫就是离开。
时间流逝,眨眼就是半个月过去。
“轰隆隆!”
剑气激荡,将那虚空完整切割成一道线,绵延远去数百米之远。
“总算是不负我所望。”江枫轻笑。
这样的一剑,是对于空间奥义的领悟,半个月的时间,当江枫出剑之时,已然是达到了可以无视数百米范围之内空间壁障的程度。
如此,比之半个月之前,有了数倍的提升,不过,这对江枫而言,远远不够,距离神通自生,还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