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听了这话,方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她看着徐氏,咬了咬下唇,道:“娘亲,既然已经抓到了这罪魁祸首,那便尽快将他处置了罢?省的他往后还总想着要害娘亲您。”
王叔听了清茗这话,更是拼命的摇了摇头,“老奴并没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罢?您为什么要如此祸害老奴!”王叔说完了这话,更是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
他看着地面,低声道:“老奴进入萧府十几载,对夫人您是忠心耿耿,对大小姐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老奴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萧家的地方,萧家待老奴也是恩重如山,老奴又怎么会祸害夫人呢!”
他这话听在徐氏的耳朵更是不忍,正欲唤王叔起来,却听得他语调倏然一扬,猛地抬起了头便指着清茗道:“夫人,老奴昔日与您说过的话,您不妨认真想一想!”
清茗几乎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老东西,真是临死都不忘倒打她一耙!先前便总是听他和徐氏说自己的坏话。让她防备着自己一些,还要去查一查她的身份来历,生怕她是冒充了的,想要进萧府来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从王叔说完了这番话后,徐氏对她的态度便变得有些疏离冷淡了。
直到……她那日竟在门口又听到了徐氏与萧清然在背地里说她的话!
呵!
徐氏那日的说辞,分明不就是王叔对她的评价!可想而知,徐氏分明就是把王叔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这便是她现在怎么都无法和徐氏亲近起来的原因了罢。
既然他觉得她是要害人!那她第一个要害的便是这个老刁奴!
等这个在徐氏心底颇有一些份量的刁奴死后,她再好好的讨好徐氏,把她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清茗心底怒火滔天,面上却愈发的凄凄哀哀了起来。
她抬手拭去了面颊上滚滚而落的泪珠,兀自镇定的看着王叔道:“我不过是一片孝心,缘何你们都要这样针对我?”
她目光缓缓的划过了萧清然与王叔,“既然如此,你们便全当是我在栽赃陷害罢!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融不进你们的外人,我虽是萧家的女儿,可我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们也都嫌弃我!嫌弃我小家子气……难道我就不想当个大家闺秀吗?难道我就不想从小便有爹爹娘亲的疼爱吗?”清茗说着这段话,忽而背过身去,“罢了,这里容不下我,我走便是了!反正我曾经一个人过的也很好!”
清茗转身,便抬起脚步向外走去。
徐氏慌忙一把将她抓住,“你说的什么话!娘亲方才不是说了,娘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萧清然也立刻上前一步,将清茗的另一只手握住,柔声劝慰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么?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只是你实在不知道,王叔是萧府的老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此事一定是有人从旁栽赃王叔,又恰好让你看见了而已。这分明就是想要借刀杀人!我和娘都是信任姐姐你的,姐姐,你就不要多心了。”
听得萧清然的这番劝慰,清茗便立刻不动了。
她今日设的这出计谋,便只是栽赃了王叔罢了。这个王叔平日里便对她多加提防,对她与萧清然的态度也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再加之他很得徐氏的信任。倘若再不尽快将他除去,自己只怕很难在萧府中站稳脚跟。
然而,清茗却是没想到,这个王叔在府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重要到分明事实摆在了她们眼前,萧清然与徐氏也根本不信,甚至还一味的袒护着他?
这一切与清茗的臆想实在是相悖的太远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竟然这么冲动的就对王叔下了手。
她思及此,便抬眸看向了萧清然。那泪眼朦胧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中止不住的升起一阵怜惜,“对不起……娘亲,方才是我太冲动了。我……”
她正欲开口解释,徐氏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莫要再说了,娘亲都明白的。”
徐氏对清茗确实是十分愧疚的。
这个孩子以前便因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所有走丢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了,徐氏其实也是很珍惜她的。
之前,她确实是对清茗的身份多有怀疑,然而根据派去的人调查的结果看来,清茗应当真的是她的女儿。
便是这张与清然一模一样的脸,也容不得徐氏不信。
方才听了清茗那些几乎字字都砸在了徐氏心上的话,更是让徐氏喘不过气来。
是了,这个孩子……如今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变得小家子气,还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倘若自己当初没有将她弄丢,那她现在应当是和清然一般的听话懂事啊……
回想起清茗流落在外遭受的这一切苦楚,徐氏更是觉得愧疚了起来。
“清然。”徐氏抹了抹眼泪,便看向了萧清然,严肃道:“你将你姐姐带回去,好生安慰着,这件事娘亲自己会来查清楚!这府里现在真是反了天了,还真以为我不管了是不是?竟然都有下人敢动手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那王叔……”萧清然听了徐氏的话,有些犹豫的看向了王叔。
清茗眨了眨眼,听得萧清然的欲言又止,她慌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妹妹,此事是我不好。既然你们都如此信任王叔,想来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之前,是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