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排好了姜如心的住处,步出她的寝卧后,萧清然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她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回想着方才清茗对姜如心那热乎的几乎有些谄媚的态度,萧清然却是很不解了起来。
难不成……她看出了萧若崇喜欢上了这位姜姑娘,所以才费尽心思的要去讨好她,便也是间接拉近了萧若崇与她的关系?
萧清然其实一直都知道,清茗对于萧府中的每个人都是极为看重的。
她见不得她们待她好,她恨不得将所有她在意的人都一一抢走。
只不过,她却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她在萧府这么多年,又岂是刚刚来了几个月的她能够比得上的?
她着实是太心急了一些。
萧清然微微叹了一口气。
姜如心的寝卧,便在清茗的隔壁,离她倒也算不上多远。因而,她不消走多久,就到了她自己的寝卧。
堪堪推开门,立刻就察觉到了屋内还有一个人的气息。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是谁。
她抬步就走向了里间。
只见她那张宽大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秦尽言星目微眯,似是刚刚睡醒的模样,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慵懒而又性感的魅力。
萧清然微微叹息一声,见他好似很疲累的模样,便也不打算再去吵他。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眼睛上,柔声道:“睡罢。”
几乎是萧清然刚刚覆上他眼睛的同时,秦尽言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伸出手便将萧清然的手握在掌心中,岂料他还没用多大的力气,萧清然便忍不住轻轻的“嘶”了一声。
秦尽言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掌,方才还有些疲倦的困意,顷刻间便一扫而空,他眸色一沉,低声问道:“谁弄的。”
见他这般模样,萧清然立刻便有些委屈了起来。
她一头扎进了秦尽言的怀中,闷闷不乐道:“你说还有谁?”
“清茗?”秦尽言挑了挑眉,“她倒是胆子变大了。”
“是啊是啊,我在萧府天天被她压迫,特别可怜。”萧清然说罢,还吸了吸鼻子,那小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
本以为秦尽言会安慰她几句,岂料他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倒头便睡了过去。
萧清然看着秦尽言这副模样,咬牙切齿了许久。
本来还想和他告上清茗一状的,谁知道秦尽言这么靠不住!
萧清然很委屈。
连秦尽言都不帮着她了。
娘亲被人抢走了,爹爹被人抢走了,哥哥也快被人抢走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秦尽言了?
萧清然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了许久,却是再也没忍住,一口便在了他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秦尽言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瞬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还有一个小牙印。
然而,她这么一通折腾下去,秦尽言也没有醒过来。
萧清然见他困成这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再继续闹他了。
她咬紧下唇,握紧拳心。
看来,收拾清茗的事,还是得靠她自己出手!
坚定了一下她的雄心壮志,萧清然倒头便睡了过去。
明日,还要打死精神来对付清茗才是。
既然她不准备放过她,那就休怪她无情无义了!
……
翌日,萧清然再醒来的时候,偌大的一个床榻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掀开薄衾,一双玉足踩在了柔软的毛绒地毯上,正欲推门而出,门却已经自外面打开了。
宝珠迎面见了萧清然,还被吓了一跳,“小姐,您吓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又这么急急忙忙风风火火的。”一见了宝珠,萧清然这才坐回了屋内。
现在她这院儿里可谓是热闹极了,又是住了清茗,又是住了姜如心,想也知道,日后的日子应当会不平静好一段时间。
今日看宝珠这般,萧清然便知道,定然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宝珠一边麻利的替她梳着发髻,一边轻声附在了萧清然的耳边神神秘秘道:“小姐,那个清茗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萧清然一听宝珠这话,顿时讶异的睁大了双眸。
这可是在萧府,清茗现在又得徐氏的疼爱,又得萧山海的重视,竟还有人敢动她?
“是谁打的?”
“不知道。”宝珠摇了摇头,却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小姐,你都不知道,那个清茗被打的都下不了床了!”
“这么严重?她没说是谁打的?”按照清茗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吃了一个闷亏。
“是呀,她没说!任凭夫人怎么问,她都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可端看她身上那伤痕,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摔得!”
看着宝珠兴奋的找不着北的模样,萧清然轻轻拂了拂头上的珠花,换了一袭百褶如意月裙,她这才站起身,决定去看看清茗究竟怎么样了。
然而等到她走到了隔壁,看着清茗这副模样,却也着实是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躺在那张紫檀阔床上一动不动。
脸上青青紫紫,肿如猪头。原本那日被吴非凡闹腾的伤还未好全,这会儿子却又是添了新的伤痕。
估摸着要完全好全,也得等上好一阵子。
清茗听得脚步声,抬起头,一看来人是萧清然,登时便露出了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她拖动着受伤的腿,拼命的向床角缩去,口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