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必呢?自己身子骨也不是太好,有些事情,还是让宗人府去办,不用凡事躬亲,这不,事情办完了,你也病了。”朱元璋有些责怪的说道。
“毕竟是皇家的事儿,交给外人臣妾也不放心,而且后宫之事,本来就是臣妾做主,些许cao劳那是应当的。”
马皇后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宗人府现在还叫大宗正院,只是虚有其表,本该有亲王、宗室、皇亲主持的大宗正院,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与皇家有关系的人,只是一群礼部的官员在哪里办公的空架子。
皇家自己的事情,交给一群外臣去办,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朱元璋摇摇头,他拿马皇后也没有办法,只有叹息他们夫妻二人虽然贵为皇帝、皇后,却始终是劳碌命,一刻也不得闲。
只好婉转劝道:“即便那样,那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骨怎么样,以为还年轻么?”
“臣妾倒是没什么,歇一歇就过来了,只是......,”马皇后突然又想起了伤心事,不由掉下泪来,抽泣了几声,还没等朱元璋上来劝解,就继续道:“只是可怜太子妃这么年轻,就抛下两个孩儿去了。”
朱元璋皱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他心里本来就有些不愉快,刚刚祭天大典结束,自己获得了传国玉玺,彰显了大明的正统,但是还不到一个月,太子妃常氏竟然因为难产,血崩而亡了。
皇帝的不愉并不是代表着朱元璋没有亲情观念,但是身为皇帝,一个儿媳妇的难产而死和大明的国运相比起来,还是太轻了。本来是一片形势大好,但是却从内部传出不吉的事情,怎么能让老朱愉快呢。
所以太子妃常氏已经入土为安了,但是谥号还是没有定下来,皇帝不拍板,谁敢定下来呢,这可能也就是马皇后心情郁结的原因。有心将事情赶快尘埃落定,但是却拗不过丈夫的铁石心肠,除了悲伤,还能做什么呢?
说来也是奇怪,从年初就传出太子妃身体违和,但谁也没有想到是又有了身孕,一直到有身孕五个月了,太医才诊断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和所谓的悬丝诊脉有关。即便是那样,也不耽误朱元璋知道这个消息而杀了几个太医。
太子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由于怀有身孕却又延迟了进补调理的时间,所以身子每况愈下,一直拖到了十一月底,生下了皇子,却流血不止血崩而死。
马皇后可怜两个年幼就失去娘亲的皇子,又感怀太子丧妻之痛,太子妃的英年早逝,所以前一段时间,一直来往于东宫和皇宫之间,忙于太子妃的葬礼,又将两个皇孙接到宫内照顾,又安慰太子朱标,忙的是不亦乐乎,最后终于是身体状况不行,什么事情都办完了之后,却受了风寒倒下了。
受风寒的事情,还是怪朱元璋,皇帝始终不愿意去理会这些事,认为有些霉头,所以一直太子妃的谥号都没有定下来,没有定下来谥号,那么墓碑就不能刻,你说这急人不急。所以马皇后派人请几次皇帝商议,但是都被国事繁忙而推诿了,只好在宫内主要道路上等着,却没有想到一阵大风,竟然将一国之母吹倒,这才引来了皇帝。
“罢了,你就不要再cao心了,刚才朕批复奏折,已经批复了礼部和太常寺的折子,谥号就订成“敬懿皇太子妃”吧,这样你满意了吗?”
“那是皇上的恩典,臣妾怎么敢说满意不满意呢?”虽然心满意足,但是马皇后还是恪守着皇后的本分,恭敬的替太子妃谢过谥号。
看到皇帝现在的心情还算可以,马皇后不由动了别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都老夫老妻了,你给朕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说罢。”